围绕着吴文进掏出来的那副甲胄,大厅中的一众紫月宗高层,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时在丁修元身旁,与他一同前来的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见时机成熟。 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高声道:“不知依诸位之见,我器云宗新出产的银丝甲,可否挡得住陈牧之手中的劲弩?” “银丝甲,器云宗?这原来是器云宗出产的,难怪如此精良!” “要我说,这银丝甲挡住大陈一方的劲弩,绝对绰绰有余,毕竟这可是玄级下品的玄器啊!” “东西是好,但价格肯定也不便宜吧?” “贵不贵,轮得着你费心吗?银丝甲和人都是宗主带来的,想必宗主已有定计,听听宗主怎么说。” 大厅中嘈杂的声音渐渐平息,那副银丝甲重新传回杜玉成手中,所有人连同杜玉成一起,全都看向正襟危坐的丁修元。 “所以,你们一个个全都认为本宗主是来兴师问罪的?”丁修元面露不悦之色,趁机借题发挥。 堂下众人的脑袋,再次全都低垂下去,一个个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了丁修元。 “我,我等知错!” 也不知道是由谁带头,众人连连附和,响起一片认错臣服之声。 丁修元的脸色这才缓和几分,这就是他的御下之道。 令众人归心之后,丁修元接着抬手一指刚才那位站起来的年轻人说道: “这位是玄清上宗温皎月温长老门下嫡传叶尘,帮本尊引荐的器云宗高徒方勃,年轻有为,如今已是玄级炼器师。” “银丝甲的好处,你们已经上手看过,不用本尊多言,在东洲市面上,价值三万两云银一副,都炽手可热,有价无市。” “但是,咱们紫月宗这次,有方师侄从中牵线搭桥,器云宗那边看在方师侄的面子上。” “愿意以两万两云银一副的价格,给咱们紫月宗匀出八百副。” “八百副,会不会有点少?”城主丁川小声质疑。 此言一抽,丁修元脸色当场黑了下来,恨不得上前一巴掌将丁川拍死。 这是多与少的问题吗?这时他们买不买得起的问题! “那不知依阁下所言,多少副算不少呢?本少豁出脸皮,去找宗门长辈求求情,再多预定四百副,也不是不行!”方勃两眼发亮出声道。 他是看在叶尘的面子上,给了紫月宗很大的优惠,但优惠再大总不可能做赔本买卖。 否则,就算他答应,宗门师长也不可能答应。 因此,两万两云银一副的价格,他依旧有油水可捞,巴不得卖的更多。 “用兵之道,贵在精而不在多,几万,几十万大军,说出去听着好听,可实际上,真要对上一个武王,完全不够看的。” “都挡不住对方一人,因此,用银丝甲打造一支精锐之师,八百人足够,对付大陈绰绰有余,再多也是浪费,未免也太瞧得起大陈了!” 右护法吴文进见状,赶忙出声替丁修元分忧。 宗门如今的家底儿,他可是清楚的,大陈皇都的密谋失利,一千万两云银打了水漂。 眼下购买银丝甲,又是一大笔巨资,一时间有些捉襟见肘。 否则,银丝甲自然是越多越好。 杜玉成人老成精,闻弦歌而知雅意,到这会儿总算看明白丁修元与吴文进,两人一唱一和的弦外之音来。 稍作思忖,带头表态说:“老夫也觉得八百副最为合适,为了拿下大陈,为了宗门大业。” “我杜玉成愿意自掏腰包,拿出一百万两云银,用来购买银丝甲,为宗门尽绵薄之力!” 这一番慷慨陈词,说的大义凛然,丁修元暗中给杜玉成一个赞许的眼神。 他亲自来前线,是督战,是问罪,也是想让这伙人掏钱替宗门解忧。 八百副银丝甲,一千六百万两云银,若是没有大陈皇都那档子事,这笔钱,丁修元直接就掏了,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可今时不同往日,而今紫月宗的家底,就只剩下两千来万两云银,一下子掏出一大半,有够肉疼的。 搞不好还会动摇宗门根基,因此,丁修元就将主意打到杜玉成,以及麾下城主这些高层身上。 他代表宗门拿出一千万两云银,剩下的六百万两,让杜玉成他们出。 眼下杜玉成如此上道,正合丁修元心意,也免得丁修元大费口舌。 堂下一众城主,副城主面面相觑,杜玉成都这么说了,他们好意思不拿钱吗? 而且在这个战事不利的敏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