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没想到他们是直接动的刀子!”
赵苏寒声道:“这些日子过去,还以为他们晓得利害了,竟是在憋着等机会呢!”
苏鸣鸾道:“姑父,杀人的是哪几个?都是谁家的?姑姑是去上山告诉阿爸消息的吗?”
赵沣道:“你姑姑已经上山了。人我拿下了,都是奴隶!他们的主人家你都认识的,大郎更是知道的就是阿浑,以前他们倒是常与咱们有交易。”
赵苏道:“当时情境如何?阿爹是怎么处置的?”
赵沣道:“我把人扣下了,在咱们家暗房里,捆好了,防着他自裁。另有一个跑了。”
赵沣作为乡绅代表以及榷场里的一个隐形的市令,每逢开市是必得出现的,他在地方上有势力,榷场发生变故的时候他正在里面,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几步,等他带人把凶手控制住的时候,已有一个商人当场死亡,另三个受了重伤。此外还有些人也受了或轻或重的伤。他又安排人治伤,再安抚商人,忙了个不可开交。
苏鸣鸾道:“我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狗东西这么大胆子!”
赵沣道:“跟我来。”
一行人去了暗房去看人,说是暗房,可以视作一间禁闭室,四面没有窗,只有一扇窄门往内透出一点光来,里面有几根木桩子,从房梁上又垂下一些铁链绳索之类。两个人被吊在了房梁上,身上已抽出了条条血痕,衣服也抽破了。
赵沣道:“你姑姑已经审问过一回了。”
苏鸣鸾提着根鞭子上前,问道:“说!谁派你们杀人的?为什么要杀他们?都命令了你们什么?”
吊着的人闷不作声,赵沣的手下又点了几根火把,火光照耀之下苏鸣鸾看清了他们的脸,怒道:“原来是他!”
赵沣说她还将信将疑,直到她认出了这是她父亲的一个堂弟家的奴隶,那位叔叔以前是代表着寨子里跟山下的赵沣联络交换买卖一些需要的物品的。房梁上的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苏鸣鸾却安静了下来,绕着他转了一圈,忽然问道:“还有别人叫你这么干么?”
那人又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赵苏突然说:“说出实情,我放你走,包管别人找不到你。”
苏鸣鸾看了他一眼,默许了他的话,那人还是一言不发,赵苏道:“杀人赔命,除非另有人指使你。”
这人死活不肯开口,苏鸣鸾叫来随从,将这人一套暴打,又下令:“烧起烙铁!拿大剪刀来!”
赵沣道:“且慢,不要把人弄死了,等到县令大人回来看着你反而像是杀人灭口了。”
苏鸣鸾恨得咬牙切齿:“就让这狗东西多活几天!”
赵沣低声命令手下看好人犯,才说:“咱们出去吧。当时人不少,虽然维持了秩序,商人仍是逃走了一些,县里一定知道消息了,县令大人很快就会回来,咱们要想好怎么答话。”
苏鸣鸾脸色铁青:“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嘛!”
赵苏道:“出去说。”
出了暗房,赵苏道:“小妹,这事儿你要拿个主意的。是惩罚肇事者,还是回护他。这个人是在坏你的事,留下来会是个祸害。要处罚了,你现在会难一些,过了这一关以后反而更顺利。”
苏鸣鸾道:“我明白的。”
赵苏道:“那就好,你先休息,养足了精神才好办事。”
赵沣道:“大郎说的对,小妹,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他父子两个拐去一边说话,当真不再打扰苏鸣鸾。
苏鸣鸾心里堵得慌,她眼见得跟山下关系越来越好,当然也知道朝廷要她一点“顺从”,综合考虑她得到的更多。她这次下山还有一个目的:想同祝缨商议一下,问怎么种麦子。山上贫瘠,如果一年能够多种一次庄稼,这得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
此时她不由佩服起祝缨来,祝缨早说过,如果只是贸易,她家迟早被掏空家底。事实证明祝缨的预见是对的,由于早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情况还没有变得很糟糕。想来祝缨也会愿意让她学习一些耕种之法,以便可以长期贸易的。
现在不说进展了,之前取得的都可能被葬送。
纵使祝缨有意,可是她不能做所有的主,出了命安案,这事就不能轻易过关了。
苏鸣鸾慢慢地踱回了房。
赵氏父子步履匆匆,回了赵沣的正房两人才将焦虑彻底地暴露出来。
赵沣道:“这可如何是好?!我要怎么向县令大人交代?!唉……”
赵苏道:“先别急,义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现在出人命了!大家都看到了,没法儿遮掩!你的国子监……”
赵苏眼角一抽。祝缨才要给他送国子监去,这是一个新的起点,赵苏满心的期待,他知道自己能被推荐去试入国子监这个“中间人”的身份也为他增分不少。一旦双方交恶,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