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儿要请病假。”
“这玩艺儿,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隔着三千里,想用它都嫌远。”
陈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我就拿走了?”
祝缨点了点头,又问:“京里最近如何?”
陈枚飞快收了字据,嘴也没闲:“不太好,冼相公旧事重提,请求重新释经。陛下没答应。但他总是磨着。他手下那群伪君子,又提议以后科考,入场前要验明正身,以防‘舞弊’。岳尚书以为,这是侮辱士人,与他们吵了起来。那个……”
祝缨笑道:“知道了。”
“小侄的意思是,其实,陛下也不是很开心,梧州刺史的事儿,必有人反对,陛下也必然不会乐意。除非,郑相公那儿您有把握,家父与他合一人之力,或许能够争一争。否则这一份奏本,恐怕是要泥牛入海的。”
“梧州是羁縻,朝廷不能派人过来,只能我们自己选。如何治理,也是依我们的风俗。我做刺史,要有上州的品级,梧州要可以养兵,我来领兵,当然,钱不用朝廷出。”
“啊?”
祝缨道:“我刚才告诉过你,梧州远在三千里外。有什么事儿,顶好一次都讲清了,免得往来费时。朝廷想拿捏腔调也行,想拖那就拖下去。西番也很喜欢这里产的茶砖。”
陈枚愕然:“您……”这也只是知会朝廷一声吗?
祝缨道:“我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更不喜欢受气,跟我交易,要买卖公平。你回去也可以换一个说法,一个刺史换我牵制西番。天下,不会有人怀疑我办不到吧?”
陈枚低头想了一下,道:“好!我爹也愿意你们在梧州能够平安度日,如今他与郑相公反而比之前更亲近些了。”
“别是靠骂我变得亲近的吧?”
陈枚喉咙一紧:“不、不,不至于。”
祝缨道:“我不喜欢拖沓。”
“我明天就动身!”
祝缨道:“刺史的敕封到了之后,我再给你们一样东西,你爹、郑七,都有份。”
“敢问是什么东西?”
祝缨道:“我已经给了你一样了,你得把我的事办了,才能得到另一样。”
陈枚道:“我明天就回吉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