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之后的试探,没有输赢。 两人相拥而眠。 崔玉竹率先清醒,不知时辰,陆白就窝在他的怀里,温热的气息落在下颚,搅得他心烦意乱。 他贪欲陆白的温顺,这是他情动以来可望不可求的场景。 可,崔玉竹深知,陆白的温顺全是假象,他只是病了。 崔玉竹想要一个正常的陆白,不会有厌食症,不会有诸多乱七八糟折磨人的思想。那样的陆白太累了。 可是,贪欲在心,他也想要一个温顺的陆白,可以如此刻这般相携终身。 矛盾重重,无法抉择。 崔玉竹在抉择之中博弈,无疾而终。被陆白的手指扯出思绪。 喉结随着手指滚动,“醒了?” “嗯,”陆白依旧玩着某个人的喉结,“阿竹都没有发现。” 这话莫名有些委屈。崔玉竹缓着语调,配合着安抚,“在想事情。” 陆白忽然抬首,手上还不忘继续玩着喉结,眨眼问道,“在想什么?” 崔玉竹面不改色地撒谎,“在想你什么时候醒来。” 陆白垂首,对着他的喉结咬了一口。崔玉竹吃痛,呼出声来。陆白又伸出舌尖碰上去,“阿竹撒谎,这是惩罚。” “我……”崔玉竹话刚出口,又停下,气息有些乱。他不敢辩解下去,怕陆白又弄出别样的惩罚来,他真没多少定力了。 生病的陆白是只妖精。 崔玉竹听那妖精说:“在想什么?” 崔玉竹蜷着手指,不言。 陆白轻轻哼了一声,垂在他的胸口玩着发丝,委屈巴巴地说:“你睡觉前还说要陪我玩,要给我你能给的,难道这就是阿竹的底线,都不愿对我说一句实话,你的底线未免也太高了吧?这游戏还不如不玩。” 虽然知道陆白是在做戏,崔玉竹还是一阵心神荡漾,这委屈的模样,如同小猫一般,在一点一点,挠他的心窝子。 崔玉竹抓停他的手,让目光对视,问得认真,“陆白,你确定想要知道?” 陆白点头,双睫上下轻颤,“嗯,想。” “我在想下一次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你如昨日那般主动。” “不用下一次,”陆白搂上他的脖子,在唇齿之间说,“现在就可以。” 崔玉竹:……,他哪能料到是这个结果,牙关在第一时间被陆白攻陷。 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一个病人的心理,太难,陆白的病很难治。 神思之间,他的里衣已经被陆白褪了大半,痕迹遍野,抓的、咬的,错综复杂,陆白还在往上添。 崔玉竹忍着燥热,把人推开,也不敢太用力,“陆白。别闹。” 陆白垂下眸子,搅着手指头,“不是你想的嘛。” 崔玉竹百口莫辩。 他娘的,来个人杀了他吧。陆白的戏太好,他本就情欲满满,根本招架不住。 问题的关键,这游戏才刚刚开始,陆白要一直这样,他深刻怀疑,自己能守住心中底线? 要不就如陆白所言,找根铁链拴着得了! 念头刚起,崔玉竹就生出一身冷汗。自己怎么能有这么恶劣的想法,难道……自己的精神也出问题了? 崔玉竹缓了很久,摇散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冷静心中欲望,“饿了吗?我们起床吃饭?” 陆白饿了,放过崔玉竹,也暂时放过自己。 崔玉竹穿戴整齐,转身见陆白坐在榻边没动,里衣轻薄凌乱,半壁胸膛裸露在外,情爱之后的痕迹清晰可见。他走过去遮好,柔声询问:“不是饿了吗?怎么不起?” “你说过的,除了给美人宽衣解带,还要给美人穿衣。” 崔玉竹:…… 无奈他何,只能认命地伺候陆白穿衣。 然……, 陆白是个不老实的,双手四处留情,时而解他的腰封,时而玩他的衣襟,时而又去摸喉结,连青丝和双耳也没放过,随着崔玉竹不同的动作,哪里合适玩哪里。 崔玉竹苦不堪言,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初的随口一说,会风水轮流转,转到自己的身上来。自己还不能把始作俑者怎么样。 等崔玉竹帮陆白穿好,他自己已经狼狈不堪。 始作俑者却扯着他松垮的腰封,“阿竹,要我帮你吗?” 崔玉竹扯回自己的腰封,“不用,我自己来。” 真要让他帮,这饭也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