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二十年,六月。 如蝗虫一般的战舰在前,商船在后,十岛之中只有子良岛和虹丰岛不在其中,余下八个小国家集结在太溪府边境,史称八国扰边。 大乾唯一上将军,女将潘玉双帅军迎敌,十七岁的长平太子督战,华家父子三人为军师,就在太溪府十海里处,对阵。 太溪府百姓从最开始的慌乱到日子如常,农忙和作坊丝毫不受影响,朝廷上,皇上稳若泰山,宫中皇后也静观其变,大国气势稳稳拿捏了。 京中,钟西泽带领钟家军严阵以待,崔家军派崔家小五虎归京,兵马齐聚,有人已经隐隐的猜到了帝后之心。 战事打打停停,任凭谁都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路数,一直到九月末,将近四个月的对战,海外补给已显露颓势。 长平太子号令全体将士,务必把来犯之敌全部歼灭在太溪府海域,兵分三路包抄,火炮这样的杀器才正式用在战场上,训练有素的水鬼出兵制奇,来犯之敌尚且疲于应战海面上的对手,发现船露了的时候,为时已晚。 太溪府百姓自发的驾船出海,常年以打渔为生的渔民撒网抓人,别说活人,就是死尸都不留在海里,一律打捞上来到南小岛上焚化。 如此鏖战两个月,别说人了,就是一块木头片都飘不回去故土,南小岛成了万人坑,一杆红如血的大旗镇/压孤魂十万! 华家父子三人亲自登岛,部下死局,来犯之敌的统领有权臣、有皇子,这些人一并被焚烧成灰烬,洒在南小岛上当肥料。 新的一年辞旧迎新之际,朝廷犒赏三军,建国多年的大乾,从这一日起,配得上王朝二字! 这一年没有封印的说法,皇帝下令集结大乾精锐,奔赴太溪府,以五十万兵马之军,反攻嬴稷岛。 而这次的军舰扬起了风帆,风助船力,原本半年的航程,四个月兵临嬴稷岛,大乾水师气势如虹,嬴稷作为攻打大乾的主力,早已经在去年的战事中大伤元气,在大乾水师猛烈的炮火攻击之下,城门被破。 让嬴稷心惊胆战的远远不止这些,等岛将士,铁蹄金戈,简直如天降之兵一般,百姓哀嚎流离失所,嬴稷王室拼死抵抗也只抵抗了三天,便被踏平。 长身玉立的大乾太子,一身金盔金甲,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手里长剑所指的地方,片甲不留! 嬴稷王室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如此悍然之姿,震慑了余下七岛,子良岛和虹丰岛第一时间到嬴稷岛朝拜大乾太子,双手递上顺表降书,愿意对大乾俯首称臣。 长平太子下令,不伤百姓,若有抵抗者,无论男女老幼,一律杀无赦! 子良岛和虹丰岛改制成子良省和虹丰省,从此以后便是大乾属地,人是大乾子民。 短短一年的时间,十岛被收服三省。 如此骄人战绩,朝廷中对长平太子的推崇越发高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评价,不绝于耳。 此时,大乾皇宫,延福宫中。 祁红鸢兴奋的掉眼泪,捷报频传是武将世家最欢欣鼓舞的时候,同时战事不停,祁红鸢的心就根本踏实不下来,特别是阵前杀敌的人是祁家长孙,当朝太子。 “姑母,吃点儿东西。”苏芸暖轻声劝慰。 祁红鸢抹了抹眼泪又笑了:“阿暖啊,我这是上岁数了,瞅瞅这没出息的样子,真是恨不得随着咱们家长平去战场厮杀呢。” 苏芸暖笑着说:“这才是开始,姑母要是觉得在京中无聊,那就好好的养一养身子,最迟年底,我们一起去嬴稷如何?” 祁红鸢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要去嬴稷?” “嗯,嬴稷算是个好地方,如今初战告捷,其中虹丰和子良本就有归顺之心,所以才会如此顺利,接下来还有七岛,不能留!”苏芸暖说。 祁红鸢激动的站了起来:“对!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我不能上阵杀敌,但能跟着阿暖一起去嬴稷,舞刀弄枪虽是不行了,但脑子还在!” 苏芸暖从祁红鸢的眼里看到了斗志,抿着唇角一笑:“好。” “那也要带我一个。”崔织娘从外面进来:“我可为阿暖保驾护航。” 苏芸暖起身过来:“义母放心,少不得您,还要带着咱们的凤翎军呢。” 早在祁政玺离宫的时候开始,苏芸暖就为出发嬴稷岛做准备了,所以到出发的时候,颇有些水到渠成的意味。 提前一个月,船只和要带着的人都准备好了。 苏芸暖让梅德尔一家进宫。 “多年前,本宫曾说不会发兵无忧,今日/本宫要送你们回去故土,可愿意?”苏芸暖说。 梅德尔和琪雅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听到这话跪倒磕头,满脸泪痕的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