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溪府的不安生是早晚的事情,国与国之间的本质是掠夺资源,苏芸暖心里非常清楚,所以也谈不上多大的情绪波动,甚至一直都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借此机会扩大.大乾的版图,让这一地一海域都成为大乾的乐土。 这个心思虽然没有明确的表达出来过,但是是她心里最真心的想法,如果说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求生存,那么现如今她在这里有夫有子,有了一个家,这个家的权势地位如此之高,所筹谋的事情也就越大了。 饭后一家人在院子里消食遛弯儿,天色渐晚的时候,祁政玺带着弟弟和两个妹妹去读书,四个孩子在读书这一块是完全不用苏芸暖操心的,两夫妻回到暖阁里品茶下棋。 这几年对苏芸暖来说,更像是修身养性,琴棋书画也都当做兴趣爱好培养起来了,特别是下棋,祈煊在她跟前都是占不到半分便宜的。 但是今晚这棋下的苏芸暖频频皱眉,抿了口茶才说:“阿煊,你的杀气太盛了。” 祈煊把手里的棋子放在一旁,抬起手揉了揉额角:“有一些,可能是太平的日子过的太久了吧。” “所以,知道可能会再起战事,心绪不宁了吗?”苏芸暖递过来热茶,撩起眼皮儿看祈煊。 祈煊哑然失笑:“本也没想着瞒着你,不过现如今和当初不同了,不需要阿暖操心劳神,所以就没说。” “我知道。”苏芸暖勾起唇角:“大乾兵强马壮,战舰优良,别的不说,火炮一出就是绝顶的杀器,所以就算打一场,也不过就是趁机扬我国威罢了。” 祈煊深以为然,抿了口茶才说:“我想的是后续。” “阿煊想怎么做呢?”苏芸暖问。 祈煊微微挑眉:“卧榻之侧,怎容猛虎安睡,嬴稷敢筹谋多年,就应该想到成如何,败又如何。” 苏芸暖缓缓点头:“这也正是我心中所想,嬴稷不能留,十岛也不能养着,大乾不做养虎为患的事,这些年来我们并不曾恃强凌弱,已经是摆明了态度,若还敢来我大乾犯边,必要如长夷一般,成为大乾的十翼,而非能以一国之姿,依附大乾而活,不捏断了他们的脊梁,早晚会成反骨。” 两夫妻是一拍即合,可以说心思从来都齐整的很,祈煊问:“阿暖,若我要御驾亲征呢?” “既是要他们臣服于大乾,身为国君的阿煊不动为好,若说筹谋倒也不难,水师以不变应万变在太溪府迎敌,进度不需太快,慢慢蚕食他们的兵力,再以强悍之姿拿下嬴稷岛,我带着 人去嬴稷岛耕织建设,为大乾水师远征做储备,不用多,三五年让十岛都臣服,不难。”苏芸暖说。 祈煊脸色一沉:“你要去嬴稷?” 苏芸暖笑了:“对啊,你忘记了我最擅长的是什么了吗?” 祈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苏芸暖会的太多了,农耕、医术和所有能称之为买卖的行当,全部都会,而她这些年来颇有些不过问世事的意思,让自己都习惯了每天见到她闲适的模样了。 “阿煊,我休息的时间太久了,再说出去走走也让我心情舒畅啊,如果说有一个人适合去征服人心,大乾唯有我最合适,你说呢?” 苏芸暖轻声说:“咱们从愚谷村到京城,从龙门关到太溪府,纵横在大乾这片土地上,我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再者收服嬴稷岛不难,可要让嬴稷人都臣服,这需要时间和本事,身为大乾的皇后,长平的母亲,我必须身先士卒才行。” 祈煊抬起手压住了苏芸暖的手背,轻轻的拍了拍:“阿暖,虽说在世人眼中你身份尊贵,可我心里清楚,你没有多少享福的日子,舍不得你奔波劳累。” 苏芸暖偏头想了想:“说起来,这世上的人能享清福的人还真是太少了,凤毛麟角的神仙人物,要真 让我享清福啊,我还享受不了呢。” 祈煊知道自己找不到能说服苏芸暖的任何理由,从来都是如此,苏芸暖是最不动声色却能想的最周到的人,而他何尝不想留下太平江山给儿子呢? 第二天一大早,祁政玺陪着父皇上朝,下朝后,在御书房里见到了母后,第一反应就是母后知道了。 他如今已经长大了,这几年在父皇和母后身边,让他整个人都沉稳了许多,越是长大越是发现,在这个家里,母后才是定盘星一般的存在,所以也想听一听母后的意见。 一家三口,品茶闲聊一般,御书房都比平日里暖和了许多,祁政玺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儿遗憾,就是这许多年来,母亲畏寒的毛病始终都找不到原因,所以到冬日里,母亲在的地方都会温暖许多。 日暮降临,一家三口从御书房出来,晚膳的时候更像是寻常人家那般,苏芸暖不喜欢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家人坐在一起总会边吃边聊,说说每个人这一天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