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上淡淡香气,犰偍心潮翻涌,兼之忐忑,额间冒出汗来,方才一路都不敢分心欣赏身边女人的美貌。
岳暻虽然还有求于他,但大庭广众之下拐走岳暻的女人,若留下马脚,贻人口实,少不了一顿掰扯。
他本没必要趟这趟浑水,实在是......情不自胜。。
那么刚好,他想得到一个女人,就有人辗转将人送到自己面前来,这样水到渠成、东风借力的好机会怎能错过。
与其每夜捶床捣枕,辗转难眠,不如铤而走险赌一把。
自己不过费些小心思就能把人笑纳,比如借东夷之事邀岳暻夜谈,借机将他灌醉,比如提前安排好马车,到云乐舒必经之路引诱她上车......
待他的人把云乐舒快马加鞭送离岳国,一切死无对证,岳暻再怀疑他,只要没有实证就不能拿他怎样......
宫里有人容不下云乐舒,授意他把她带回尔玛,他冒点险而已,这两相得利之事,若成,于双方而言,都是一劳永逸的好事儿。
云乐舒眼见犰偍的脸色在换过马车后,愈见轻松。
新换的马车虽不起眼,可骏马新轮,跑起来疾驰如飞,她扶着车壁,忽然觉得不对劲。
犰偍若是寻常出宫,为何要在隐蔽之处备下这样快的马车以供换乘。
“吾与娘娘半载未见,娘娘似乎憔悴了许多,是禁宫日子不好过么?”犰偍往她身边挪了挪,眼中恣意打量。
“今日未妆点,模样可怖,让殿下见笑了。”她伸手要去开窗,玩笑道,“殿下知道我兄长客居何处么?别行错路了。”
犰偍按住她的手,顺势捏在手里,不接她后半句话,“娘娘这般天姿国色,哪怕素面朝天,亦是光可鉴人,怎能说自己容貌可怖呢?吾是不忍娘娘在岳国受苦,岳暻那厮如此轻贱于你,你花朵一样的女子,他不仅不珍惜,还纵人欺负你,你不如趁此机会,逃走吧。”
他直奔主题。
云乐舒飞快抬眸睇他,“殿下好意,可我并无私逃之心,我只想快些见到兄长。”
“娘娘莫怕,我都已经安排妥当,我的人手持通关文牒,车上有衣物可以换,你乔装出关,直奔尔玛,我留在岳国掩护,岳暻昨夜被我灌醉,一时半会不得醒,待他醒了你也已经出了岳国,那厮绝追不到你......”
原来是设计好的。
云乐舒暗自心惊,岳暻被灌醉,她若就这样被犰偍掳走,岳暻会不会以为她和犰偍暗中勾结,设计出逃?
以岳暻的性格,会怎么严刑拷问阿兆,又会如何对兄嫂?
她心中涌起一阵恶寒,挣开犰偍的手,摇头如拨浪,“放我回去!我不能走!”
马车轰隆隆奔行无阻,犰偍不死心地窥探她的态度,终于发现软言相劝对她不管用。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深情脉脉看着她,“半年前那一面,我对你情思深种,回到尔玛,我日日夜夜将你当日给我的锦帕带在身上,我见此帕便睹物思人,每每对你思之如狂,苦不堪言,知道你在岳宫受苦,不知想了多少办法,想救你离开,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你却想回去,罢了罢了,算我深情错付,送你归去便罢了。”
语气颇为心酸遗憾。
“多谢殿下理解。”云乐舒不想听他废话,未曾留意他眼里未散的危险和狡黠。
一听他说愿意送自己回去,不由得松了口气。
犰偍于是对外面车夫吩咐道,“停车!”
云乐舒打开窗门,窗外层林密布,杳无人烟,天色不算早,马车已不知驶到何处。
她转头想问什么,犰偍却趁她不备从背后将她死死抱住,在她激烈反抗之前用方才那锦帕捂住她的口鼻。
“唔......”
一股迷香摄入鼻腔,她很快坠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