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顾忌。而那国主奋勇当先,了无惧色,于阵前指挥作战,最后竟不畏生死、亲自下场斩杀夷狄无数,一时间,军心大憾,扶摇万里......”
“短短三日,便大败敌军,夷狄小儿纷纷落荒而逃,连从比丘国掠夺走的金银财宝、粮食马匹都来不及带走。”
云乐舒只觉无趣,后面再说了些什么,便无心一听了。
于先生讲罢,茶楼里的掌声、叫好声登时响起,经久不息。
于先生看似不经意往楼上一望,对方回以别有深意的一个笑,他亦勾起唇角,呷了口茶。
“于先生,这话本中的比丘国可是岳国,比丘国那英勇机智、无所不能的国君可是咱们王上?”台下人高声问道。
于先生看了那人一眼,笑而不语。
“肯定是,此次夷狄来犯,咱们王上不就是如此从天而降,还神乎地带去了精兵强将和粮草兵器吗?”
“是啊是啊,试问哪一国的国君有这样的能耐,一出现便稳住了军心?”
“咱们王上到底武将出身,骁勇善战,竟敢这般不惜命地亲自下场杀敌。”
“王上贵为一国之君,龙体尊贵,若非爱民如子,再骁勇善战又岂舍得舍命与敌拼杀?”
“正是正是!”
茶楼人声鼎沸,人人阔论高谈,无一不对岳暻崇慕爱戴,为他神乎其神、突降边关的行为大为赞叹。
云乐舒舔了舔糖人,不以为然。
邝之妍捧着碗酒酿圆子,两眼放光,“哥哥,你说我们王上会不会是神仙下凡?他怎么能那么及时地带着兵器和粮草出现啊,若我是戍边的将士,只怕会当场感动得痛哭流涕!”
一屏风之隔,两头说话的声音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隔壁的岳暻听着楼下说书,顾不上理会隔壁几个小丫头叽叽喳喳,这会儿正赶着中场休息,便听得隔壁传来个稚嫩的声音。
他知道隔壁雅座喝茶听说书的正是邝太傅的独女邝之妍,便有意借她之口探听邝家人对他的看法,于是侧耳听着他们的对话。
桑穗也附和道,“好想看看王上是如何大杀四方的,必定比于先生讲的还要勇猛一千倍一万倍!”
邝之妍点头如捣蒜,“我们岳国矿藏稀少,最不善兵器铸造,我真想知道王上怎么就这般神通广大,变出了那么多兵器来。”
云乐舒看着面前的两个小丫头几乎将岳暻那厮捧上了天际,浑似个天神降临,不禁哑然失笑。
那兵器别人不知打哪儿来的,她还能不知?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邝之妍才发现云乐舒没有怎么搭话,似乎对此事谈兴不高。
“故弄玄虚,钓名沽誉罢了。”云乐舒便嗤笑一声。
说罢依旧吃着糖人,糖人嘎嘣一下被她咬下一角。
她惊喜地说道,“阿妍,这糖人吃到里面竟然是酸甜酸甜的,好好吃!”
邝之妍与桑穗相视一眼,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何比起天神一样的王上,云乐舒竟对糖人更感兴趣。
她们三人丝毫不觉,两道灼目的视线透着插屏朝她们扫来。
岳暻听着那句话,摆动折扇的动作一滞,目光透出一丝冷意。
此人口吻轻蔑,意有所指。
岳暻透着一处镂空望去,唯见一年轻男子的侧颜,见其认真且乖顺地啃着一个糖人,对楼下众口纷纭的盛状漠不关心,心下更对此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实在怪极,若非方才他亲耳听见,他定然不会相信这样一个看似不谙世事的年轻公子会用那般不屑的口气说出“故弄玄虚、钓名沽誉”这八个字来。
“白姑娘......哦不,公子,你快看,于先生的师妹甄娘子上台了,你不喜欢方才那段,接下来甄娘子讲的话本你肯定会喜欢的,她上回讲的《庄周之梦》十分虚幻有趣,只可惜你没赶上。”桑穗指着说书堂上倾身入座的一个着青色长衣的女子,兴奋道。
岳暻方知,那大放厥词的公子是个女子。
回想史医士曾提及太傅府求女医官入府之事,他大概知晓那所谓的女贵客便是此人。
云乐舒顺着桑穗的手遥遥一望,只见青衣雅人,气韵自流,着实养眼。
甄娘子手里拿着一把竹扇,并未展开,以之轻敲桌案,众人便渐渐消了声。
她方知甄娘子原来是将那竹扇,作醒木之用。
“诸位听客,咱们便接着讲《娇红记》,昨日讲至第卌三出‘演喜’,今日便从第卌四出‘泣舟’说起,那申纯赴试不第、寓居于舅父眉州通判王文瑞家,王家有女名娇娘,二人诗词酬答,心意相通,便私订了终身。申纯返家后遣媒说亲,王父不允,便相思成疾,再往王家养病,娇娘与之惺惺相惜,暗中以夫妻相称,遭侍女飞红告发,致使王母发觉,申纯被迫离开王家。待他再次应试,及第而归,王父才应允他们的婚事。”
“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