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造诣不在他父亲之下,后来不知为何被逐出师门,从此匿于江湖,传言道他离去时还盗了神机妙人的兵器谱,朕此行便是得了他人在榆关的消息,欲亲自请他出山,为朕效力。”
君亦远闻言一震,神机妙人是学武练兵之人心中当之无愧的泰斗,仙去多年依旧声名在世,蓝家老将军为其正统传世弟子,引得很多欲投军之人慕名投入门下,发展为今日的浩大壮盛的蓝家军,叱咤沙场,稳驻边境,与皇甫家军并称北皇南蓝,深受图璧百姓敬仰景慕,他的另外一位弟子,也注定造诣不凡、炙手可热。
“这样的人,若愿受命入世,必似如虎添翼,只是据说此人性情乖张,生人勿进,又隐匿多年,请他出山,恐非易事,这一去,山长水远,皇兄你何不请蓝玄代劳,一国之君,人身安全重于泰山......”君亦远皱眉。
“蓝玄与廉刿有蓝老将军那层渊源,自然要去,但朕若不去,便显诚意缺缺,更何况此事了结后,朕需亲往槐里去找人,所以,京都就交给你和丞相了,此行不宜张扬,朕称病不朝,你便代朕在承天殿里住上一阵,自有宫人替你掩护,至于政事,你们二人商讨后由丞相示下便可。”君亦止似乎铁了心。
紫璃捧着茶水入内,君亦远看了眼温柔解意的妻子,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由珣阳至榆关,再从榆关转槐里,光路程就要走上数月,便让他一连数月都躲在承天殿里闭门不出?还真的是要他也尝尝相思之苦吗?
自成婚后,两人还未试过分离这么久,君亦远瞬间似泥人忽逢大雨,颓唐地瘫软下来。
“君上,请用茶。”紫璃瞥见君亦远一副愁云惨雾的模样,还以为云乐舒的境况不妙,心里一阵焦灼不安,将茶盏捧至君亦止面前,对方却迟迟不接。
她心惊胆战地抬头。
“弟妹,你我皆盼她平安归来,若弟妹真为她好,便该凡事以她性命为先,你说是否?”君亦止双眸如深渊中的一片月影,冰凉而疏远,充斥着令人心寒的胁迫。
托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紫璃迎上君亦止的眼睛,“若夫人传信于王府,臣妇将第一时间告知君上。”
手上一轻,茶盏被轻轻接过,君亦止象征性地饮了一口,又放回她手中,“回宫。”
李怀贤快速向君亦远夫妇行了礼,跟在君亦止身后离去。
“去镜水楼。”李怀贤忽然听得一声冷到极点的吩咐从马车中传出,马车随即改了方向。
镜水楼是珣阳最大的樊楼,王府大婚那夜,云乐舒和他曾在此畅饮赏景,酒酣耳热之际,她温柔哄逗,那般热忱真挚地祝他“平安喜乐,得偿所愿”......
他当真以为自己得偿所愿了,她却给了他当头一喝。
李怀贤给伙计塞了银钱,要了间最为幽密的雅间,颇为感慨地守在门外,几番想入内劝诫,却终究不敢。
君上今日是真的透骨酸心了,平时他岂会这般放纵,跑到宫外来买醉?
不知道君亦止喝了多少,只知道伙计往雅间送了不下三次酒。
接近戌时,李怀贤才壮着胆子敲门入内。
“君上,该回宫了。”
君亦止含糊应了声,却不见起身。
李怀贤上前扶他,才知道他烂醉如泥,已然行不得路了,便唤来隐蔽在暗处的宫卫,一同将君亦止扶上马车,又给他喂了醒酒药,方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