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有几个俘虏想要见你。” 看着医护兵将哼哼唧唧的石大军放到担架上抬走,李丹又对高汉子、雷吉生吩咐些别的事,然后正准备上马离开,忽然廖存光又跑回来,敬个军礼向他报告。 李丹不觉一愣,抬头向他身后望去,见有三、四个俘虏远远地站着。 他嘴角微微动了下:“让他们过来吧。”说完,便叫陆九和毛修禄在这附近找了棵老树,他就垫着披风下摆坐在裸露的树根上面,等那几个俘虏过来。 高粲见他这时有空,赶紧过来。“嗯,你也有事?”李丹问。 “爵爷教训石大军,高粲反省自己,不觉惭愧,特来致谢!”说着,高粲后退一步,唱个深深的大喏。 “高君君子也!李丹亦非圣人,如我有错,愿君亦能谏我,互勉、互持!”李丹拱手还礼说。 “粲,敢不领命!”高粲说完,见廖二等人过来,便告退离开了。 “你们想见我?”李丹笑着招呼那几个俘虏,见他们打算跪下,连忙摆手。旁边的廖存光向他们解释说青衫队不兴跪拜礼,只要行军礼就好。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学着行礼之后,李丹招呼他们席地而坐。然后问:“不是让你们回去吗?怎么还不走呢?” 高粲爱兵器、爱马,据他所说蹄铁这东西民间用得还是少,普通人家觉得随手削马蹄就好,没必要钱给马儿穿鞋。 李丹表示理解:“我奉旨率团练一部往上饶输送粮草、军资方回。昨日在黄泥昄杀败追兵,叛军几乎全军覆没,其将仅以身免。 “诶,礼不可废。”秀才说完忽然认真地拱拱手:“君子有过则改,诸君稍候!” “这山上树木繁茂,兴许没看到也是有的。”雷吉生出来打圆场。 “另一件是不知贵地可有铁匠?我这里许多战马,需要打造蹄铁。” 当晚宿营在下高昄东南山丘上,一面派了工程排去下高桥查看,同时再派人沿岑港河两岸寻找车队迹象。 “首先是我打算招募三、五医护士来照顾伤员,为他们上药、更换绑带。这人么,男女倒不限,但需有菩萨之心,且愿意学习军医之道。 “遵命!” 毛修禄这时才知道有这么个差异,惊讶地看看李丹,又看着俘虏期待他们的回答。 不过这场马蜂窝捅得也是动人心魄,我队伤员极多。不知贵地可能相帮一、二?” 秀才叹气,说确实如此,今年收成怕是只有往年的六成最多七成。村里本来就已惶惶不安,所以骤见大军人心更加浮动。 “噢,你叫什么名字?” “不好,这小子是倭寇!”毛修禄叫了声,立即周围“刷啦”兵器一片响,廖存光和其他亲兵有的跳到李丹前面挡住他,有的将兵器架在李承烨脖子上。 “这个可以问问,近来确有一游方铁匠,带两个小童儿,专打些锹、铲、耙、镐、斧这类农具,或者刀剪、铁针,也会打蹄铁。 那人立即跪下,要在地上磕头,被廖存光气呼呼地一把拉起来:“不是告诉你别跪了?像我这样立正站好,大声说‘报告,我叫某某’就可以了。” 虽然发现了失误,李丹却很高兴。他觉得这个大漏洞被及时发现太值了!立即叫人赏了李承烨。 高粲很快赶来,听了李丹的问话马上回答说队伍里确实有很多未加蹄铁的牲畜,不要说驴、骡,就是马大部分也是如此,只有很少是带蹄铁的。 李丹见本人似乎倒不在意,还跟着自嘲地笑起来,心里便有些喜欢,道:“我们最多在此地歇息三日,待侦得兴安县城敌守备情形后便会重新上路。” “哦??为何?” 不料这回答完全出乎李丹意料。“大人,小人是斥候所以看得清楚,斗胆说一句,贵部使用的牲口多数应该没有上蹄铁吧?” 帐内没有官身的几人都闪开不肯受他礼,李丹虚抬手说:“不知者不怪,兄台何必如此。” “嗯?”李丹上下一打量,忽然用一种廖存光和毛修禄他们谁也听不懂的话问:“你可是鲜人吗?” 由于天还亮着,李丹决定继续前进,少部分人留下打扫战场并协助当地人掩埋尸体,主力则向西。 回去以后修禄你提醒我这件事,我们也要学聪明些给所有牲畜尽量挂上蹄铁,这样才能保证更高的机动性和对马儿更好的保护。这件事绝对是个教训!” “啊?”李丹注意地看看这几个人,问:“为何?” “好!”李丹很高兴:“他若愿意随军,我给他按初级士官的例每月一两二钱银子,亦是包吃住!”说着李丹忽然奇怪:“秀才公好像对农事颇有了解?” “贵部纪律严明,大人处断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