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没注意到,黄泥昄北山有面红、白、蓝三色绸拼的旗,龙辉去哪它指哪,早把方向显示得清清楚楚。 龙辉还未到西边路口,一声笛哨响前边转出石大军来,接着便有数辆马车出来,车尾朝向龙辉,上面立着持弩的青衫队员。 “哈哈,前边可是龙将军?早说了不送、不送,你大老远来此实在盛情难却,不如就留下做客?我家爵爷受了你的跪拜说不定心软还能饶你不死!” 石大军是一向的嬉笑怒骂口无遮拦,把个龙辉羞得满面涨红。 “我呸!哪里来的野种也敢在龙某面前撒野?” “龙将军此言差矣,你是娄家的将军,咱老石也在鄱阳湖蓼大帅手下做过校尉,如今跟了李三郎也正经是从九品的巡检使官身,何来野种一说?”石大军振振有词、一本正经。 “原来是蓼子的叛将,卖主求荣之辈!” “非也、非也,用文雅的话讲那叫‘弃暗投明’……。” 龙辉还想再说,后面亲兵拽他袖子:“将军,他拖延咱们哩。你看周围敌军都围上来了!” 向四周一看,青衫队如波浪般汹涌而来。“好贼子,用这等奸计!某切不与你多嘴,儿郎们随我冲出去!”说完龙辉要走。 急忙跑步过来,敬个礼:“镇抚少尉廖存光到!”他天生高嗓,当初做伙计练得更是声传百尺。 消息传出。重伤员很快都被附近百姓接走,连轻伤员也被留下了二十余人,行悟这边的压力大为减轻。 “卑职挡在了西山口,却、却未能缠住龙辉。” “没想到他抱着马脖子游过去的,早知道在这边多放些人手!是我大意了。” “卑职……只顾奋勇上前,忘记给他们下令,故此……。” “你给他打下手?” 今日要惩戒他就是为的让他长个记性,明白凡事要照顾自己手下弟兄,不可仗着力气猪突猛进!” “哈!好一个奋勇上前!你这一奋勇,我差点没了个连正,你那一连弟兄差点群龙无首,倒便宜了龙辉趁乱逃走!” 由于医疗设备、药品的匮乏,重伤员中大部分人都很难在长途跋涉之后活下来,只能缝合伤口、包扎,然后找当地住户请求寄养,并留下药物、绑带、钱和粮食等。 “嘿!你这是唱的哪出戏呀?”李丹朝石大军探身问道。 被俘、投降的有四百二十一名,重伤员四十五名。 “石头,咱俩 青衫队也有不小损失,由于刚开始的时候敌人攻击和抵抗得比较激烈,大部分伤亡都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你手下有一个整连,他们都在眼睁睁看着你被围吗?” “懂啦,谢爵爷高义!” 见辅兵们围拢,他拔刀抵抗,终于靠着马力冲出包围。但他身后的诸人就没那么走运了,只有十四个人跟在他身后逃走,余者不是被捉、被杀便是请降。 “不要紧,一个龙辉而已。他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臂膊(娄世凡)咱们不也捉了两回吗?至于布防,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能做得更好。” 高汉子说了句在当时看来颇为“专业”的话,让李丹刮目相看。 龙辉骑着马下河,抱住马颈,丢掉了头盔,扯下四肢上的护甲、护臂和护胫,到河对岸时精疲力竭浑身湿透。 “你不知道!”李丹怒喝:“你以为我是因为心疼差点损了一员大将,还是最终没能留下龙辉?” 这点你明白么??” “存光呵,执行命令不力,导致出现重大失误你建议是个什么处罚?”李丹板着脸问。 “呃,卑职不算什么,走了龙辉大罪也!” 李丹一把手拦住正要来打圆场的雷吉生,严厉地问:“给你的军令是什么,说出来让我听听,要大声!” “石头辜负了爵爷的信任,没逮住龙辉那厮,后悔不已,请爵爷责罚!” “看来我得教更多人、更多处理伤口的方法才行,只靠行悟不够!总不能老让你这个营正去给他做学徒。”李丹笑道,又说: 因此军医大规模使用酒精消毒成了普遍现象,但也导致酒精的消耗直线上升。 即便有些许遗憾也不打紧。世上万事不如意,人间遗憾哪嫌多?你说对不对?” “爵爷……。”见他越说越厉害,雷吉生赶紧往前迈了半步,但是被高汉子拦住了。 “卑、卑职受命,挡在西山口缠住龙辉,如有可能擒杀之!” 李丹笑了:“你们先不忙,都在这里静静地想想,等会儿打扫完战场,会有镇抚来和大家谈话。想回去的、想留下跟着青衫队干的都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