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不死心:“你,我,我还要听听二妹妹本人的意思。” “丹哥儿,母亲都这般说了,我还能有别的话么?”陈梦以袖遮面,声音中带着哽咽: “此去关山路不同,迢迢风雨无人惜。今生不知是否还能相见,如若不成,只得来世再见君风采也!”说罢大哭。 李丹怔了半晌,卢校尉慢慢说:“李三郎,你都听到了?算啦,命也如此,就认了罢!” “是呵,三郎,时辰不早,我等要启航,你也需赶在关城门前赶回去了。莫再意气用事,也莫要闯祸。” 周都头说着来到李丹身边,轻声道:“你若出事,有人会很高兴。难道你乐意遂了那起子龌龊小人的心愿?” “周都头、两位大人,事由小女子而起,可否容梦儿与李三郎分说几句?”这时陈梦忽然开口说,并盈盈下拜:“望各位大人成全!” “这……。”周都头看向卢校尉,显然这位地位更高,那姓赵的不过是个帮手罢了。 “好,但只有半刻,否则天太暗不好行船了。”卢校尉说完,拉着周都头退到一旁。 赵校尉嘀咕:“这合适么?” “三郎莫哭,奴只望你真是条好汉,将来考个进士,到金殿上求陛下恩典放我们回来也使得,却不能在这些人面前哭,不能叫人小瞧了你去!” 李丹当然听出来,也觉得不好意思。韩安这里他除了学写字、作画外很少来,没想到今天一天就见到两次。 若是那打听的人是本地的,问清楚谁叫他寻这马,但别打草惊蛇,若是外地的远远跟梢,吊到他住处。总之就是要把背后看清,有没有人,是哪个、在哪里?” 再说,如朝廷得知家中无故少了一人,会有什么后果,给李家又会带来何等麻烦?是故母亲是说什么也不能答应你的!” 卢校尉低声回答:“她不是主犯,又系未成年之幼女,有何使不得?” “有个事特来向先生请教。”李丹说完就把想救月影的事说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我年纪小没经历过。请先生帮我思量下,可有什么良策?” 李丹低下头:“可,兰州那么远……。” 韩安披件道袍出来,微笑问:“三郎这是怎么?难道今儿酒还没有吃够?” 诶,对呀!若是自己出公差途中杀了几个匪首立下大功,兴许皇帝会封官加爵。那是不是就能见到皇帝?嗯,这看上去倒是条可行的捷径! 他想过各种场景,却不料最后落得个虎头蛇尾,不禁垂头丧气,拎着铁头棍子在城门关闭的时候最后一个磨磨蹭蹭进了门。 小元霸今世生来头回劫囚车的打算便落空了。 赵校尉便不再说什么,只挥挥手让人将尉氏和陈慧带回船舱去了。 “这么便宜?”李丹只知道有人市,却从未去过,闻言大吃一惊。 “你也不用责怪母亲,她并非狠心。”陈梦接着说:“试想,若她答应奴留下,那几位做公的该如何是好? 自此到应天都要承他们看顾,岂能在这里令其尴尬? “师母既这样说,敢不从命?只是又要麻烦韩师。” 除去当值的,这时辰其他人大概已各自回屋,尚未完全熄灯休息,搞不好容易撞见。 李丹闻言开始感到自己的孟浪了,眼里噙着泪说句:“梦儿,却要苦了你也!”泪水便“吧嗒、吧嗒”滴落下来。 “这个简单。”韩安笑笑:“三郎带上银票直接找到县衙,将人买出来便是。似这样的奴婢重新发卖,一般要出告示约定时日。 “嗯,这么做很好。”李丹皱眉:“不知是惦记马还是惦记人?这两日我事情有点多,您明日顺路找刘二(刘宏升),叫他派两个兄弟在马市远远盯着。 李丹猛地站住,抬头看到自家门前的影壁,忽想起自己已“烫了脚早早睡下”,哪能从正门进去? 既正门不好进,那最好还是翻墙。只不过那里属于下房,也就是仆佣们住的地方,白天没什么人。 这时趁机悄声告诉他:“宋姨娘没跟着我们,去找她!” 李丹将簪子放入怀中,拔下自己头上的银簪递给她:“妹妹也将我的拿着。好歹是银子,若有急用还可拿来换钱。” 唉呀!刚才梦儿说什么来的?宋姨娘怀孕了,那岂不是陈家可能有后? 又想,若要考中进士才能见到皇帝,可哪里做得了谱?人家考进士有的七年八载都不成,怎见得自己考了便能登上那金殿呢? 他觉得信考官的眼力还不如信自己手中这条棍子。想到棍子,忽地又联想刚才周都头说自己的话。 “为何?” 陈梦让他起来转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