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一共两天,第一天考语文和物理、化学,第二天考数学和政治。 学了这么久,苏舸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前一天晚上她睡得很好,一觉到天亮。 早上起床精神满满,状态十分的好。 反观盛启晖,跟一宿没睡似的,眼睛 苏舸被吓一跳,“你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 盛启晖搓了把脸,“有点紧张。”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紧张。 其实不该紧张的,该学的都学到位了,不论怎么考,盛启晖都有把握能考进滨江大学。 然而他还是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睡着。 仔细想想,或许那不是单纯的紧张,其间还夹杂着两辈子大学梦即将实现的期许。 苏舸走过去,轻轻挽住他胳膊。 “考试题不会很难的,这点咱们之前就分析过。别总想着是高考,就把它当成一场普通的考试。” “嗯,估计到了考场就好了。” 吃过早饭,盛奶奶抱着卓卓,一直把苏舸和盛启晖送到门口。 “卓卓,跟爸妈说,让他们好好考试,一定考个大学回来。” 卓卓对盛奶奶的话半懂不懂,他还不会说话,两只小手冲着苏舸挥舞,在要她抱。 看着儿子那小模样,苏舸心都要化了,走过去把卓卓抱在怀里,在他小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 “爸爸妈妈晚上就回来了,你在家里跟太奶待在一起,乖乖的哦。” 卓卓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几个音,苏舸恋恋不舍地将他重新递还给盛奶奶。 “姑奶,我们走了。” 盛启晖推上自行车,和苏舸一起离开了大院。 出大院时碰上周小康孙卫民和俞树铭,他们也出发去考场。 因为报名时间不同,大家没有分在一个考场。 盛启晖和苏舸都在125中考试,周小康和孙卫民被分到了一所小学。 俞树铭是在学校报的名,特别巧的是,他被分到的考场就是自己学校。 拿到准考证时,俞树铭为此高兴了好久。 在自己学校考试,环境熟悉,紧张感都降低了不少。 125中离大杂院最远,好在盛启晖和苏舸有自行车,路上时间能减少大半,因此时间很充裕。 几个人一道出了大院,一直走到胡同口才分开,各自往自己的考场去。 盛启晖骑上自行车,示意苏舸坐上来。 苏舸转头往孙卫民离开的方向看了眼,才跳上车。 她有些好笑地说:“你看见小四的样子了吗,耸眉耷拉眼的,不像是要去考试,倒像是要去刑场。” 盛启晖也笑,边笑边摇头,“二大爷也是,小四不爱学习,非逼着他高考。人生出路也不是只有这一条,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路。” “反正他也尽力了,等考完试不管结果如何,二大爷总该放过他了。” “应该吧,总不至于让他明年接着考。” “我看俞树铭那孩子很刻苦,也有悟性,他这次应该能考上。” “人家不是孩子了,已经满了十八岁,搁在以前这个年龄都可以结婚了。” 苏舸:“……” 盛启晖不说,她还真没意识到俞树铭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毕竟苏舸24岁的身体里装了个29岁的灵魂,潜意识里总觉得俞树铭一个高中生还是个孩子。 “树铭很聪明,老俞家的人脑子都活,就是有时候灵活得不是地方。不过树铭一直都挺不错的,比起其他俞家人厚道得多。” 只是想想上辈子俞树铭的结局,盛启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俞树铭上辈子也参加了77年的高考,但没能考上大学。 如果这次考上了,他的命运会不会得以改变? 苏舸和盛启晖到达125中时,门口已经乌压压站满了人。 离正式考试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考点大门没有打开,大家只能在外面站着。 十二月中旬的北方,几乎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 这天风还很大,北风呼啸而过,吹得棉衣猎猎作响。 有人头上的羊剪绒帽子都被风给刮跑了,那人急忙追着帽子跑,心疼得不行。 一顶羊剪绒帽子,百货大楼要卖近三十块,在这年头可是顶贵的‘奢侈品’。 苏舸把手揣进棉衣兜里,她戴了手套,但在这么大的风里还是觉得冷。 “过来,我给你捂一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