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你好好回忆回忆,沈远山有对双胞胎女儿,大的叫沈宜宁,小的叫沈舒婷,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人提过?”傅蔚霆不死心,继续追问。
老村长捏着照片反复看了又看,紧皱的眉头几乎都成疙瘩,终于在模糊的印象里想起一件事儿来:“我记得,好像一段时间有说,沈远山的孩子是不是丢了一个?”
如同利箭被正中靶心。
傅蔚霆心头一震,身体下意识紧绷起来,看着老村长声音不自觉放轻:“没错,老村长,你记得孩子丢的事儿吗?你知不知道这其中一个孩子,丢在哪儿了?”
屋内一阵沉静,只有屋顶的灯泡散发昏黄的灯光。
傅蔚霆耐心地等着老村长回忆,他确抱着一丝期望,不过也并不是全指望老村长能够想起什么,心里也做着最坏的打算。
屋外不知名的虫子声声鸣叫,显得乡村的夜晚越发幽静。
“这沈家的孩子生得可爱人,说是在车站丢了……”村长努力想着,絮絮叨叨跟傅蔚霆描述他听见那些事儿,可是,具体孩子在哪儿丢的确是说不清楚了。
傅蔚霆问村长在哪个车站丢的,老村长说就是先前的老车站,
傅蔚霆明白,那不就是自己搭车的车站吗。
老村长说,当年沈远山是带着孩子回来上坟,结果在车站把孩子给弄丢了,好一顿找,但是还是没找到。后来还报了警,警察一直调查,据说后来是找到了。
“是真的吗?”老村长问。
傅蔚霆不置可否,只说:“据说是找到了,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就是听那边的人说找到了,所以这次随口一问。”
老村长说:“你要是想问清楚,去派出所问问,上次沈家老大回来,也是为了这个事儿,后来去派出所问去了。”
傅蔚霆闻言,心里一动:“你说沈重林曾经回来问过派出所?”
“是啊,他回来在我这里住了一晚,问了一些事儿,我虽说是村长,可也管不了这个事,知道不了多少,于是让他去豆县派出所去问了。”老村长一五一十说。
傅蔚霆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当即谢过老村长,决定明天去豆县派出所问问。
而另一边,沈舒婷心神不宁的。
晚上薛红梅回来,沈舒婷立刻上去:“婶,大伯他什么时候回来?”
薛红梅刚下班,低头换鞋子,闻言抬起头:“应该后天回来吧?怎么,你有什
么事儿吗?”
“没事儿,就是最近堂哥喜事,我想自己作为妹妹,也应该表示一下,送份礼物,准备问问大伯厂里有没有临时工,我想攒点钱……”沈舒婷随意扯了一个理由。
薛红梅笑了,拉着沈舒婷的手说:“准备什么礼物,有这份心就够了,我替你哥谢谢你,有没有都不碍事儿。”
“那可不行,那是我哥,我怎么也得送。”沈舒婷乖巧地笑着,可眼底却是冷的。
薛红梅越发喜欢这个可人儿,直说明天自己会帮她找份工作,让沈舒婷不用操心。
等薛红梅转身,沈舒婷的脸色却冷漠下来,看着被薛红梅拉过的手,她皱着眉悄悄拿衣袖擦了擦。
吃过饭,沈舒婷收拾好,借着倒垃圾的由头出了门。
她走到公用电话旁,掏出硬币投进去,拨了一个电话,正是白天在家里看见的那电话。
电话那边响了许久,才听见有人接听。
“你好,请问沈重林在吗?”沈舒婷假装是沈重林的家人,说找沈重林。
“沈家老大?他不在,没回来。”电话那边传来老人沙哑的声音,沈舒婷心里瞬间明白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舒婷如果没记错
,这个声音是远在豆县村长的声音,那个她记忆里住了许多年的地方,好像永远没有幸福的地方。
一瞬间,一股恐惧慢慢侵占了她的理智,沈舒婷扶住电话亭,心头一阵一阵发紧,急慌慌的冲动从心口往全身跑,好像一颗炸弹即将爆炸。
怎么会呢?沈宜宁怎么会那么快查到豆县?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无数念头在脑海里撞来撞去,撞得沈舒婷头疼,她整个人好像被扔进了冰窟,浑身上下都在透着冷气。
沈舒婷却不敢慌乱,因为这个时候,她没有谁能够相信,只能靠自己。
因为她清楚知道,真相一旦被查出来,自己会失去什么,会失去一切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身份,未来,人生……所有她从那小小村庄里一直渴望得到。
“冷静,冷静沈舒婷!”沈舒婷不断对自己说,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思考问题。
心里的躁乱慢慢平复,沈舒婷低着头,眼睛凝视着面前的电话,许久,她又拿起它,拨了另一个电话。
“喂?”片刻后,霍云霄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沈舒婷努力让自己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