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蒙已身死,反正是死无对证,就算谢子霄再查,也查不到我们身上,你把你的账簿藏好便是。” “燕王也正是担心那谢子霄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所以让弟子提醒老师,多多提防世子。” “你转告燕王,虽然姜家与侯府结亲,但老夫不会因为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影响王爷霸业,且让殿下放心。” “燕王得老师此话,定会欣慰。” …… 原来俞蒙的死,和燕王、姜怀鲁、墨寒昭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燕王、皇室,又对长宁军颇为忌惮,前世长宁侯便莫名死在了边境。 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曲折,姜柔不清楚,但她猜测,或许有姜怀鲁的影子在其中。 现在看来,前世姜娴的和离,好像已经有迹可循了。 她定是选择站在了姜怀鲁那边,对付侯府。 而这一世,嫁到侯府的人,变成了她。 这不知不觉间,她就卷进了朝堂之争的旋涡中了。 姜怀鲁或许从一开始就想好要牺牲她了。 姜柔轻轻吸了口气,远处传来吴管家的脚步声。 吴管家与她有过合作,见姜柔站在门外,也只是默默冲着她做了个挥手的动作。 姜 柔只身走出了姜怀鲁的院子。 …… 出了尚书府,姜柔便坐上了马车。 飞鸿居里一如既往的客来客往。 二楼包厢处,姜柔推门进去,便见谢子霄一袭银灰色衣袍静立窗边。 “世子,来的这么早。”姜柔走进去,放下了头顶的帷帽。 谢子霄负手走上前,神色淡淡道:“姜大姑娘难得主动约我一次,在下若迟到,岂不太失礼了?” “今日我找世子,是想请世子帮我一个忙。”姜柔缓声说道。 “家中四弟,这些年一直在外求学,生母很是思念他,便想让臣女代为打听,臣女想来想去,便只能来寻求世子的帮忙了。”姜柔说道。 谢子霄挑了挑眉:“这些年,你四弟不曾与家中联系吗?” 姜柔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不联系,我四弟是被养在主母膝下,梁氏不愿透露更多关于他的消息,我们也无可奈何。” “明白了。” 姜柔拧了拧眉,又道:“还有一件事……” “嗯?还有事?”谢子霄凝目望向她。 姜柔明艳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麻烦世子,臣女已经是不好意思,自然也要还世子一个人情。” 谢子霄眯了眯眼, 这丫头……倒是有趣。 “俞蒙的死,或许和我爹有关,而我爹和墨寒昭,早已暗中投向燕王。”姜柔平静的脸上镇定自若,毫无波澜。 谢子霄没想到,如此惊天的消息,会从她口中以这般口吻被说出来。 谢子霄静静凝望着姜柔,隔了半晌,他忽然开口:“姜大姑娘知道说出这些,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背叛家族,背叛生父,甚至要与燕王为敌。 可她早就被家族所弃,被父亲所弃,也得罪了燕王。 与其等死,不如自寻出路。 “姜柔已经想清楚,家族既容不下我,那我另谋生路,岂不更好?” 谢子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心底早已波澜骤起,他一直以为姜柔只是比寻常女子更胆大,更有谋略。 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孤注一掷,将全部的生机都押到了侯府。 看来她和尚书府,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不对,准确来讲,应当是仇恨。 她恨尚书府,也恨姜怀鲁。 若非疯狂蚀骨的恨意,不会将她逼的反抗家族,反抗皇室。 要知道,站在长宁侯府这头,便意味着要与整个皇室作对。 如今的长宁侯 府,早已是内忧外患,杀机四伏。 “看来姜大小姐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既如此这份情本世子记下。”谢子霄站起身,望着姜柔温声说道,“至于你四弟那边,本世子会派人去查。” 姜柔跟着站起身,微微颔首:“多谢世子。” …… 尚书府,世安院。 春橘小心翼翼地跪在梁氏跟前。 梁氏沉声道:“我看你近来是待在听雪阁享福去了,我让你去医馆,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春橘脸色发白,闻言急忙道:“夫人,不是奴婢不想去,实在是上次的事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