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鲁一拍桌子,吓得梁家那几个同时一抖:“梁氏,今日你若说不出所以然来,老夫必要休了你!” 梁氏眼珠子一转,转手又给了风氏一巴掌:“贱人!我当你是好心给我家姑娘礼物,原是闹这一出呢!” “你真是要害死我!让我做尚书府的罪人啊!”梁氏大喊。 风氏也懵了,与梁氏撕扯起来:“你……你这女人两面三刀,明明是你自己同意了的!” “老爷,你要信我,我一直被母亲和风氏蒙在鼓里,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一心为尚书府,这么多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坏心思,我是被人蒙骗啊!” 梁氏话音刚落,又被梁老夫人一把抓住头发,狠狠地拉扯:“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老身今天打不死你!胳膊肘往外拐,我便权当没有生了你的!” 几个妇人扭打成一团,场面显得有些滑稽。 梁氏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脸上还挂着抓痕,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跪着爬到姜怀鲁的腿边:“老爷!你要信我,妾身绝无二心啊!” 姜怀鲁看都没看一眼梁氏,只问向府尹大人:“大人,可能定案?” 府尹道:“既有罪证,也有人证,此案可定!” 罪证是那掺了烈性媚药的口脂,人证便是梁氏。 “ 只要梁夫人愿意出面作证,这口脂乃是梁家人赠给姜大小姐,便可证实梁家心存歹念,可将梁狄捉拿归案!”府尹大人道。 姜怀鲁斜睨着梁氏:“你怎么说?” 梁氏想也不想:“我作证!我作证!就是风氏亲手送出的口脂,是她和她儿子要玷污大姑娘!” 她可不傻,这种时候弃车保帅,弃了梁家,她就还能是尚书府的大夫人,即便姜怀鲁因为梁家对她有所厌弃,那也不过是一时的。 至于姜柔,只要自己还在这府上一天,她就有的是机会慢慢对付姜柔。 京兆府尹带走了梁狄,梁老夫人和风氏两人呼天抢地地追在后面。 两人刚走出去,身后尚书府的大门便“咚”地一声关上了。 “梁媚,你这没心没肺的东西!”梁老夫人怒急攻心,两眼一翻,直接就气晕了过去。 风氏忙着去追官府的囚车,根本没去注意身后的老夫人,梁家老夫人在地上躺了有半柱香,才被随行的下人找到。 …… 一夜喧嚣归于寂静。 次日,姜柔正坐着用早膳,钱氏那边带着姜露亲自来了听雪阁。 昨晚上的一出好戏,钱氏一早就听说了,之前钱氏尚且有所顾忌,不让姜露掺和到姜柔与梁氏母女的争斗中。 如今姜柔也算是彻底 让钱氏看见了她的本事。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钱氏知道是时候出面了。 “钱姨娘,给你和三妹妹泡了茶,尝尝吧!”姜柔将茶盏递了过去。 “多谢柔儿了,露儿,你之前说要给你姐姐送什么礼物来着?”钱氏坐下,缓声提醒道。 “一条丝帕,上面有妹妹亲手绣制的杏花,还望姐姐不要嫌弃。”姜露将放着丝帕的锦盒递上来。 姜露的绣工算是京城一绝,前世嫁到梁家后,就因绣品好被皇后夸赞过,以至梁家的布庄在那几年生意很是红火。 之后姜露一死,梁家的生意也彻底没落了。 这些年姜露被姜娴一直压着一头,一手好绣活也无人问津。 “让妹妹费心了。”姜柔接过丝帕,谨慎地放在了桌案上。 钱氏温声道:“其实这次我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要事。” “姨娘有话不妨直说。”姜柔缓声道。 钱氏叹息了一声:“那我也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当年楠儿出生便被抱去了嫡母屋里,这么多年在外求学,从来只与正房联系,我难从梁氏口中得知他的下落。” “我知道大姑娘有你的过人之处,可否帮我打听一二?” 梁氏生不出儿子,便也不想后院的妾侍们生,钱氏聪慧,担心将儿子养在身 旁会被梁氏加害了去,便主动提出将姜楠养在梁氏膝下。 梁氏缺个嫡子,姜楠后来便成了她的嫡子。 姜楠自幼在梁氏膝下长大,如今在外求学,钱氏更是思念。 姜柔听明白了,钱氏今日前来是为了姜楠的消息。 她想借着姜楠在外求学,瞒着梁氏,稍稍与儿子修补下母子之情。 要不说钱氏这个女人有大智慧,这么些年的隐忍,方才换来姜楠在府上独一无二的嫡子之位,日后更会承袭整个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