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又看向崔道岭,问:“到你了到你了,别想耍赖。” 崔道岭脸色红一下,白一下,指着裴阳大恼:“我不信这首诗是你写的,定是用了钱财,抄录哪个大家!” 裴阳惊,猜得这么准,该不是你小子也是穿越的吧。 他笑道,既然你说是抄的,那我再抄一首:“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诗门闻犬吠,正是姓崔人!” 这首刘长卿的诗,被裴阳这么一改编,就变成了骂人。 “你!”崔道岭眼目双红。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说话要说清,好好的读书人,怎么说个话都口齿不清?莫不是汝无娘教之?” 崔道岭深吸一口气,竟是一口老血喷出。 裴阳也被吓了一跳,不是吧,这就受不了了,作为二十一世纪网络猎妈人,自己还刚只是热身呢。 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玩大了。 要是这小子起来,讹个自己千八百两什么的,那可就不好了。 自己可赔不起医药费,还是赶快闪人。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被崔道岭吸引,裴阳悄悄挪移脚步,左右环顾四周无人注意,就拱着身子、低着脑袋往门口走。 走着走着,就撞着一个人,裴阳抬头,是位姑娘,人很年轻,就是穿得很奇怪。 哪儿有姑娘家家穿龙袍的? 而且这位姑娘胸板很硬,撞得裴阳脑袋生疼,看来是发育不良… 裴阳还没开口,忽然觉得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回头去看时,整个屋子的才人一脸惊恐,一下就跪倒在地,口里直呼: “参见女皇陛下!” 皇帝?女皇?还真就是皇帝! 裴阳回头,见那个女皇帝冷冷抬头,一双眸子里满是寒意。 … 裴阳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床上的。 他起身有一些发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奇怪的梦。 在很多时候,梦境总会与现实大相亭径,又会是基于在现实的基础上。 可很多时候,裴阳都分不清是否自己穿越过来,才是一场真正的梦。 梦里他是一个太监,成了女皇帝的心腹。 比起这个身份,他还是更倾向于一个书生才子的身份。 或许太监身为奴籍,而他实在没有奴心。 裴阳想起刚刚那一个梦,还是有些感慨。 “明明穿越这样一件奇幻的事给我遇上,为何故事就不能往精彩的地方走一走呢?哎…” 现在在朝中人不人,鬼不鬼。 现实总有太大的差距,他没有装一手才学的心思,每日每夜只是在考量如何才能得以在刘巨鹿手上活下去。 感慨之余,他还是得要面对现实。 刚要下床去问问郎中,关于兰草的手术结果如何。 这时候一抬头,才发现床前至始至终都站着一个人。 殷伶雪。 殷伶雪望着自己,脸上是病态的苍白,一时间又带着更多的表情。 惊讶、怀疑、不解,或许还有更多的东西。 裴阳问:“殷姑娘这是…” 殷伶雪或许是听到了裴阳晕倒的消息,也就应该知道裴阳是为何晕倒。 她只是有一些不解。 “为一个素为谋面的小姑娘,公公为何能做到这般程度?” 或许在她看来,裴阳不是很热心肠的那一类人。 可是他来北居闲做的一系列事情,却是与朝堂上传的风闻不相似。 他不该是这样的人,可是却做了这样的事。 她很好奇,更多的是裴阳不像她所见过的每一个大夏人。 裴阳起身,没有说太多。 “想做了也就做了,能到什么程度。无非是救了一条命,尽到自己能做到的事罢了。” 是否这个世界的人,都总是关心这一件事。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问题裴阳也问过很多次。 或许在潜移默化中,他也在被这个世界所改变着。 殷伶雪问:“公公,这样值当吗?你是朝堂位高权重的公公,而她只是一介草民。” 或许裴阳之前在朝堂内,苟着为女帝办事的那一段时间,他会觉得不值。 但在后面的一系列事中,他又渐渐想起自己作为现代人的身份。 作为现代人的意识,那些关于平等与自由的宝贵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