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阳左手开门,右手一条板凳。 这屋子只有一个出口,他退无可退。 露出一个门缝,只瞧得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裴阳打开门,见着后面没有跟着人,疑惑问:“你找…” 小姑娘伸手递给裴阳一个包裹,道:“一个姐姐让我送到这儿来的。” 裴阳接下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套银针与些许金银花、夏枯草。 抬头时,那个小姑娘已经离开。 裴阳站在门口好久,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刚刚那个小姑娘伸手时,小臂上也有一些青疮。 殷伶雪大概是回不来了,裴阳惋惜了些许,开始点火消毒烧水。 他可不是什么医生,也没系统学过什么针灸。 但身为现代人,铺天盖地的信息接触的无数多,他倒是记性一向很好。 以前看过一本人体穴位的书籍,还有一些疟疾针灸的治疗介绍。 如今就算第一次临床,也要死马当作活马医。 银针用火消过毒,摊开殷世忠外衣,正式开始他的针灸临床。 “体针,取督脉、手三阳经穴。” “耳针,下屏尖、脑、屏间、肝、脾。“ 这不多的几个穴位,硬是扎得裴阳满头大汗,沾两针就要擦擦汗。 施完针,殷世忠打摆子的幅度小了一些。 人是完全不动了,至于是往哪方面发展,裴阳就没办法了。 留针一小时期间,裴阳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流程。 在十宣穴放血泄热。 十宣穴也就是十根手指指尖,从银针捅了几下那硬是没见血。 裴阳不得不拿殷伶雪留在桌面,供他防身的匕首过热火消毒,在殷世忠手指刺小孔放血。 外面大雨淋漓,这正是做完第十根手指头,天空中惊雷一声吓得裴阳拿刀的手胡乱挥过,直接将殷世忠的肚子划得皮开肉绽、血液横流。 裴阳恨不得上天去找老头说说理去。 这肚子上的血要是再放,殷世忠没死在疟疾下,就要血流而亡了。 身边没有干净的包扎用品,把布条用热火消完毒,殷世忠早早归西了。 裴阳急得满头是汗,一时间没办法就匕首半身放入柴火,先手动为殷世忠止血。 等到火中的匕首烧得通红,裴阳这才拿着匕首走到殷世忠身前。 “妈的,知道的知道我在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动刑呢!殷大人,对不住了。” 通红的匕首灼烧的肌肤,带动昏迷状态下的殷世忠一阵肌肉反应 不久伤口处焦糊血液凝成黑块,暂时延缓了血流。但这样下去,那些伤口还是会不断被血压翻裂开来。 裴阳大叹一声奶奶的,拿着线条穿银针,就开始给殷世忠缝针。 这缝针不就是缝衣服,缝衣服还得讲究缝得规整,这缝人皮除了有一些生理不适之外,倒也是简单。 看在殷世忠腰边的直接扭扭曲曲缝的针线,裴阳一阵自豪感。 丑是丑了点,但血是止住了。 裴阳做完这些已经是深夜,正要开门用大雨洗手,这雨中突然冲过来一个人儿,一下把他撞倒在屋里。 裴阳感受着浑身酸疼,又瞧见自己身上压着一个姑娘。 “殷小姐?” 殷伶雪头发被大雨打湿,此刻已经完全散在裴阳胸前。 她整个身子湿润温热,只说了一句话也就晕了过去。 “一定要救我父亲…” 裴阳移开她,才知自己身子上温热感来自殷伶雪身上不断溢出的血液。 她的腰间被刀划破,此刻正是在往外冒着血。 裴阳一看,顿时傻了。 “他妈的,一个左腰一个右腰,你们不亏是父女。” 来不及多想,裴阳从伤口处撕开殷伶雪的衣服,瞧见雪白的一片右腰上,正是有一道刀伤。 只是拖的时间长了些,又在雨水冲涮下,血液不像殷世忠那般流得猛烈。 只是殷伶雪估计是在雨中剧烈跑动,那伤口也是更加严重了些, 裴阳无奈,这刚缝完一个,这又来一个。 他再次消毒引线,感觉干完这一单,可以让女帝给封个外科医生当当。 裴阳稳住殷伶雪的身子,为了不遮挡视野把殷伶雪的麻衣往上翻了翻。 这一下就让他看见了殷伶雪的南半球,一下给他傻在了原地。 殷伶雪,没有穿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