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试要在明日举行。 但大夏文臣并不在意这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试,由户部王祖牵头,又开始对天牢中的裴阳发难。 “陛下,如今事实俱在,还请陛下早日斩杀那目无王法的贼子宦人,给安阳众人、给黎明百姓一个交代。” 王祖一跪,那些文官也是挨个儿跪了下来。 无论如何,既然是裴阳主使杀了人,就算陛下保得住他两天,但没有证据证明人不是他杀的,那人就只能是他杀的。 死的是外国的使节,无论如何那太监也逃不掉这一次。 女帝冷眼相望,心中自有考量。 武官站着看戏,该做些什么皇帝自有主张,他们也是不好开口。 倒是人群中的安然萱儿见了这一幕,心情可不比女帝差多少。 女帝是无奈,安然萱儿更多的是无力。 这下大夏朝臣,口口声声一个黎民百姓。口口声声一个要个安阳使节交代,可实际想的,不还是借此一事为自己夺利。 使臣一死,不过是他们夺利的由头罢了。 又真有谁,能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女帝适时开口,目光也是盯着安然萱儿的位置。 如果那个狗奴才说的没有错,今后的局势如何,就要看今日的安阳公主如何抉择了。 “众爱卿要朕砍裴公公的脑袋?” 女帝突然问出的这一句,倒是让众文臣一下子摸不着脑袋。 这都收押天牢了,闹了几天的事情,上奏过多少折子,一个皇帝还能不知道在这里装糊涂? 王祖躬身:“陛下,裴阳贼子目无尊法,公然指使刺杀在大夏京都暗杀他国使臣,是弃大夏的威信于不顾,此等贼子,当该立即处死,昭告天下!” 女帝又问:“如何肯定,这人是裴公公指使刺客杀的?” 文臣交头接耳,这已然确定的事情,为何陛下还要多此一举再次发问。 这人还是你自己下令关押的天牢。 刘巨鹿倒是开口,这一句话也只有他敢说。 “陛下,臣虽知裴公公常伴陛下左右服侍,乃是陛下贴身太监深得信任。但陛下不可因小失大,从而偏袒了裴阳。这若是被他国使臣听了去,不还得揣测这背后之人是裴公公指使的,还是另有其人。” 刘巨鹿又在给皇帝重复一个概念。 裴阳你砍了,那么事情就与你没有关系。 裴阳你若是要硬保下,那外国是使臣就是你指使人刺杀的。 就算两国交战也是不斩来使,人家安阳国好好来进贡,怎么就得被你皇帝给砍了脑袋。 这要是传出去,其他番邦怎么还敢派人来大夏京都进贡啊? 这丢掉的不是你一个皇帝的脸面,而是大夏千秋万代征战以来的成果,可是要记入史书,被后人唾弃的。 女帝正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数日以来,她也正是苦恼这一点。 没想到裴阳当初一句唬她做出承诺的话,如今既然要成了刘巨鹿威胁她的把柄。 女帝在赌,赌注押在裴阳身上,赌赢了就破了刘巨鹿的阴招。 赌输了,她这个皇帝怕都是要做不久远。 可如今,她还有什么选择。 “刘首辅是在质疑朕任人唯亲?” “臣自然不敢。” 他心中是这样想的,但偌大一个朝会,不就是讲究一个人情世故。 “朕不管是谁人杀人,谁人指使,既然牵扯到国事上来,就要给诸位一个公平,给天下一个公正。” “哦,陛下要如何一个公正法?” “诸位说人是裴公公指使杀的,可是那刺客亲口承认,画押下来的口供?” 刑部的尚书令吴隆吉倒是开口了。 “陛下,那刺客行刺完,便是当场被禁军围堵无路可逃,已经服毒自尽了。” 赵国公这边也是耐不住寂寞,开始下水凑热闹。 赵国公发笑:“既然刺客身死,如何得出这裴公公是幕后指使,可是诸位去到阎王爷那儿,亲自问的那刺客?” 王祖再次开口,守卫安阳使节的工作,他本就是一直有在跟进。 “国公大人可就是不知道了,这行刺的刺客,可是裴公公亲自带进去的人。这他带进去的人行凶作案,若不是他指使还能有谁。” 陈虎问:“如何看得,这刺客是裴公公带进去的人?” “嚯,这那日守卫在院子口的禁军统领,可都是亲眼见得清清楚楚。” 禁军一众,往往都是陛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