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萱儿大惊出声,却又是望着裴阳冷静的眸子,一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心智。 这个年轻的太监,居然有这种拿捏人心的本事。 她坐下身来,恢复了以往的那一副笑容。 紧接着,又开始为裴阳斟茶。 “公公无凭无据开口,怕是说出来自己都没有多少底气。这般无稽之谈,说出去又会有多少人相信,还望公公谨言慎行。” 她算是不否定,也不肯定。 算是拿捏裴阳找不出证据,任他如何都拿安然萱儿没有办法。 既然安然萱儿平静了心智,裴阳想要从她这儿套出什么话,应该是很难了。 知道了自己的把戏,她还是要对自己多加防备的。 没了套话的机会,裴阳也是懒得多留。 临走之际,他还是善心提醒了一句。 “若是公主真正喜爱大夏文化,该也是听过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大夏的文学底子,在于包容与放下。面对周边番邦,大夏一向如此。世界很大,所以各样的人都会有。不要以小类人的过错,从而否定了一整个国度。” 最后一句,他却是没有用上杂家的自称,算是以一个现代人的身份,劝说她一句。 “世界不仅仅只有苟且,公主能写出那些字画,心中定会装得下远方。裴阳只是想说,用我家乡的话来说: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裴阳走了,如今可以确定人是安然萱儿杀的,至少是她吩咐去做的。 或许这场文试想要得要什么,或许真如她话中所说的那样。 但起源于一场仇恨的文学交流,没有任何意义。 她所想做的那些证明,无非都是一场白费。 人心里的偏见,是一座大山。 告知女帝这件事的时候,她勃然大怒:“尔等蛮夷小国,竟敢欺瞒朕做到这般地步!” “陛下息怒,如今事态没有演变至此,已然是最好的结局。奴才不知道背后有没有刘首辅的影子,若是此事有他插手,文试一事最好不要举行。” “你是说,让朕对此事就行作罢,而且收回旨意取消文试?” “陛下,安然萱儿提议文试或许只是一己私欲,但若是背后有刘首辅插手让他办成了这次文试,怕是又会有更多麻烦。最好的决策,就是早早了解了此事。” “她欺君一事,你想要朕不追究?” “陛下以何等名义追究?” 女帝大怒,一把折子扔在裴阳脸上,大骂:“废物。” 裴阳不语,他确实能做到追究,只是不想去办。 如此自己的处境,让他早早考虑到一件事。 女帝胁迫自己,无非看重自己的才能。若自己再表现出一股无所不能的能力,怕是她要赖上自己很久。 自己划一划水,在她面前只做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骨,没有多少时日她定会忽略掉自己。 那个时候,正是出宫的好机会。 “陛下不用做戏言,取消文试一事,不必陛下开口,奴才有办法让安阳公主自己取消。到时候失信的不是陛下,只会是安阳众人怕了文试露怯,才取消比试。” 安然萱儿为何要办文试他不是很在意,但刘巨鹿要帮助安然萱儿做这件事,他非要刘巨鹿做不成。 听了裴阳这一句,女帝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刺客一事,又如何对外交代?” “外人需要一个刺客,朝堂也需要一个刺客。没有刺客,陛下就给他们变出一个刺客。天牢里的那些死刑犯怕是不少,武功高强者也是不在少数…” “退下吧,安然萱儿那里,交与你去处理。“ “奴才遵旨。” 裴阳正要起身退下,御书房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陛下,禁军统领梁琦有急事禀报!” “宣。” 梁琦随之进屋,脸上有十万火急,立马躬身跪下,说话的语气都快要哭了出来。 “陛下,不好了!安阳使臣在东街庭院,今日又被刺客刺杀,已有两人身亡!” “什么!” “什么!” 女帝与裴阳同时出声,为何这刚从庭院回宫没多久,这安阳使臣又被人刺杀了。 莫非是安然萱儿急疯了,又搞自相残杀这种事。 女帝也是大怒,心里断定是安阳公主自己演的戏码。这个蛮夷公主,可都是不把大夏朝堂放在眼里。 两人还未开口,一旁跪地的梁琦看了裴阳一眼,又接着道:“末将已经封锁了整个庭院,据门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