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阳出宫的目的暂时泡汤了。 一切的原因,终要归结于自己太过自信,与安然萱儿的谋划。 无论她要做些什么,裴阳都不会让她得逞。 一夜游离在宫中藏书典籍,又是直到子时也深夜回了住所。 这一夜翻阅卷宗,倒是查到了关于安然萱儿的一些消息。 十二年前安阳边境作乱,被大夏派出骁骑将军轻易碾压镇压,作为威慑惩罚手段,安阳进贡贡品翻倍,再以安阳当时的太子为人质,押解到大夏京都。 若是安阳国再是作乱,就以安阳性命为惩戒。 随着安阳太子而来的,还有当时太子妃以及太子之女,方才五岁有余,正是当时的安然萱儿。 来京都第五年,安阳国国师作乱,掀翻安阳皇室自立为王。前朝太子的威慑成了空话,大夏自然放走了安阳太子一家。 有家不能回,安然萱儿随着父母,在大夏各府流离,整整又是五年。 直到两年前女帝登基之年,安阳国师被人毒死,安然太子适时回国,以正统之名力压众难,被簇拥为安阳新王。 安然萱儿一个在大夏流离的安然姑娘,成了安阳公主。 裴阳夜深睡不着,起身坐在门槛望月亮。 若是这个时候有一支香烟,他定是要狠狠啄上一口。 卷宗记载的这些事,都是几句话带过的,关于更多的细节,就只能是安然萱儿自己才能知道了。 怪不得她会写大夏的文字,文学成就也是不低,对大夏有这么多的了解。 原来她真的在大夏待了十年。 而令裴阳最为在意的是,两年前回安阳的只有他们父女二人,安然萱儿的母亲,貌似在三年前死在了大夏江南。 她是来寻仇的吗? 她恨着大夏吗?借一场文试,又能把大夏怎么样?输了就是输了名气,中原才学不过如此为人不齿。 大夏名声没了,但军力还是能打十个安阳,她又能做到什么?老百姓十之有九不通文理,不懂文学这些事。 说到底诗学经文只是固定的文人圈子,输了也就没了面子,女帝一番舆论操控,到时候将影响降到最低,对大夏的根基完全没有影响。 前提是安然一众文人,有把握赢下来的? 若真是不顾杀自己一个使臣,费尽苦心就得到这样一个机会,来换一个不知结局的结果,值得吗? 安然萱儿没有那么傻,既然知晓自己的信息,定然和朝中的那位大臣有勾结。 十有八九是刘巨鹿。 刘巨鹿能从中得到的,无非就是造势压一压女帝的皇威,可如今他刘家安静得出奇,朝堂也没有多少人做小动作。 不是憋着出大招,就是压根随手借安然萱儿的谋划,自己出点小力,从中获得回报。 看来明天,又要去使臣庭院一趟了。 翌日。 安然萱儿见了裴阳,倒是有些惊奇。 “公公昨夜没有歇息好,怎么如此憔悴?”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杂家该是昨夜梦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哦。”安然萱儿斟完茶,这次就没有离得裴阳那般近了。 “公公不妨说说,萱儿在中原游历各地,解梦的功夫也是学到了一些。” 裴阳喝着茶,缓缓开口。 “杂家梦见了一只老鼠,嚷嚷张口在大象脚底,想要一口气吃下整头大象。” 安然萱儿不出声,裴阳见她有些表情不自然。 他又抿了一口茶,今天不能再继续跟她废着时间了。 “公主不妨替杂家解解,看这又会是什么寓意。” 安然萱儿站起身来,背对着裴阳笑。 “公公,这可是极好的寓意。” “哼,不自量力一举,还能谈得上是好寓意?” “鼠虽小,心乃大,能有吞象之心,可以说得上是大志向。象虽大,却知吃杂草粗水,心无大志,枉费一身钢重躯体。公公梦见这般景象,定也是心中有大志向的人。” 安然萱儿一番解释,裴阳定是不信的。 倒是一句解梦,又是阴阳怪气了大夏、又是阴阳怪气了裴阳。 裴阳早早看出,安然萱儿心中早有对大夏不满之意。 “公主早年来大夏,怕是有一些不快吧。” “公公还是谈一些其他的事,萱儿的往事不想再提。” 裴阳步步紧逼:“当年安阳太子妃身死大夏江南,正是三年前的事情。杂家来之前去刑部查过卷宗。江南一案,穆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