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月比斗是司马觉提出来的,他本人尚且没有下文,而裴阳却已经开写。 房间静死一般安静,只是片刻裴阳便作好一首。 正是苏轼的《水调歌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华君悦看过内容骇然捂住红唇,美眸尽是震惊之色。 司马觉自然也看到了。 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呆若木鸡。 给他一辈子也写不出这种旷世之作! 裴阳戏谑道:“愿赌服输,别让我再看到你在华姑娘身边晃悠。” “在下告辞。” 司马觉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房间。 华君悦根本不去管他,狐疑道:“恩公身边的属下居然也有此等文采,让小女子大开眼界,只是这字……” 裴阳尬住了。 字迹像鸡爪爬一样的家伙,根本写不出这种好词,权衡再三低声道:“我偶然听公子所作,姑且拿来救急。” 不等她开口,裴阳挑起了眉:“姑娘根本对司马觉没想法,只是用他来试探我家公子的态度,是也不是?” “你……” 华君悦花容失色,脸颊涨得通红,有种被人戳破了小心思的羞愤。 “姑娘,我不会同公子乱说,请吧。” 裴阳示意她搞快点,再迟一些,女帝该发火了。 华君悦大梦方醒,从一个隐蔽的柜子夹层摸出几份文书塞进入了袖筒。 此刻雅间里,女帝早已心急如焚。 刚才司马觉低头走出内堂,一脸的生无可恋,姬峰说他受了刺激,惹得女帝浮想联翩,怀疑是胆大的小太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甚至暴露了她的身份! 正气恼间,裴阳带着华君悦回来了,二人衣衫都很整齐,似乎没什么不对。 女帝幽幽地盯着裴阳,说道:“华姑娘,我这奴才可有冒犯?” 华君悦乖巧地端坐一旁,黛眉含情,温柔的说:“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恩公怜惜小女子,日后自当尽心尽力为恩公效劳,不会再想别的。” 一番话说的女帝满头的问号,而裴阳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心中却乐开了花,显然华君悦是误会了,以为那首词是女帝写给她的。 如此也好,她就不会想着撂挑子了。 华君悦拿出了文书献上,并未多说什么。 女帝平静地将一切收入袖筒,尔后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和那司马觉……” 华君悦忙道:“恩公别误会,小女子和他是清白的,方才裴先生也同他说清楚了,他不会再来打扰。” “是么?” 女帝扭头看来,裴阳虎躯一震,谄媚道:“公子别担心,小人并未泄露您的身份,而且那人自愿,他明日一早就会离开摘星楼。” “办得不错。” 女帝露出了一抹笑容,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她在百官眼皮底下安插一个眼线不容易,决不能被人破坏。 “华姑娘,时候不早了,在下也该告辞了。” 女帝对女人没兴趣,拍屁股就走。 华君悦完美的容颜难掩失望,苦涩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小女子送公子。” “不必,姑娘也保重。” 就这样,女帝带着裴阳和姬峰离开了摘星楼,而且裴阳越看她越像女版的龙傲天。 回宫的途中,女帝突然反应了过来,问道:“华君悦说话怪怪的?此前在内堂,你和司马觉说了什么,从实招来。” 裴阳顿时头皮发麻,实话实说肯定不行,因为太监是不允许识字的,顶多允许认识自己的名字。 思来想去便道:“司马觉扬言高中后,就来娶华姑娘,奴才看他色迷心窍,说了他几句,他无地自容便自行离去了。” “当真?怎么说的,你复述一遍。” 女帝不是三岁小孩,儒生的嘴巴最厉害,何况司马觉不是一般的儒生,在当地颇有家资金,见多识广,口才肯定不差。 就比如御史台的一帮喷子,她深有体会。 而裴阳不过刚被任命的贴身太监,没什么阅历,在没有身份护持的情况下,能骂得一个儒生意志崩溃,根本不合理。 驾车的姬峰也投来了狐疑的目光。 裴阳暗暗咬牙,总算明白了何为如履薄冰! “说!” 女帝猛然呵斥。 裴阳打个激灵,豁出去了。 “奴才说他为一个女人,终日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