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鏖战之时,曹操与刘琦正极力拉拢庐江太守孙瑜,庐江得失是影响淮南之战的关键。 孙瑜降曹,则可打通豫章联络,魏军可自庐江进入彭蠡泽,与孙辅、孙瑜联合,对淮南形成包围之势。 刘琦若得庐江,则孙辅孤立无援,败亡在即,不仅解除后顾之忧,还可从庐江出石亭直取彭城,令魏军腹背受敌。 双方使者多次往来,曹操许诺孙瑜扬州刺史,封侯拜将,刘琦派孙氏子弟劝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都未能说服孙瑜。 转眼又过一月,豫章急救书信如雪片般送到,鄱阳湖宗贼彭材等被于禁灭族,南昌告急,但曹操却鞭长莫及。 这一日正与司马懿商议取庐江之事,忽然曹纯一脸喜色快步而进,禀告道:“恭喜丞相,取合肥之机到矣!” 曹操吃了一惊,忙问道:“发生何事?” 曹纯禀告道:“果然如丞相所料,那刘琦到寿春不能服众,与老将黄盖、韩当意见不合,一怒之下往淮南调度水军去了。” “哦?”曹操双目微眯,事情如他所料时,却反而心中起疑,抚须沉吟片刻,看向司马懿:“仲达,此事你怎么看?” 司马懿答道:“刘琦初到合肥,便以复仇为名煽动百姓,征兵万余,此时到寿春却留下新兵转往淮南,只恐另有目的。” 曹纯不满道:“我在寿春的细作亲眼所见,黄盖当堂离去,刘琦拍案而走,江东已是将帅不和,这还能有假?” 曹操捻须冷笑道:“刘琦小儿诡诈多谋,细作所见,未必是真。” 曹纯急道:“丞相先前预料江东诸将固执念旧,必不服刘琦,今果然如此,为何反倒自疑?” 曹操微哼道:“若只是黄盖等当场忤逆犯上,倒在情理之中,此乃武夫行径。但刘琦此人极善隐忍,又最会鼓动人心,必不会愤而出走,反要留下说服众将,此举未免画蛇添足。” 曹纯问道:“今刘琦离开寿春,江东无人主持大局,丞相何不趁机出兵?” 曹操叹道:“吾本欲趁其不和,伺机取合肥,今刘琦离开寿春,黄盖等必会齐心守城。吾料刘琦必是见吾亲至彭城,无机可乘,欲借江东水军之力,自泗水攻下邳,迂回取徐州。” 司马懿点头道:“丞相所言极是,刘琦虽代掌江东,但毕竟乃是外客,自当忍辱负重才是。以在下愚见,此子往淮南去,恐与周瑜南下有关。” “唔——”曹操眼中精光闪烁,对司马懿的敏锐心中暗惊,抚须大笑道:“刘琦小儿雕虫小技,安能瞒得过吾?” 司马懿谏道:“周瑜并无降意,南下动向未明,丞相不可不防,若果真与刘琦暗中勾结,一旦二人会合,周瑜统水军,纵横淮泗之间,必为心腹之患。” 曹操神色不动,淡笑道:“仲达勿忧,此事吾早有安排,待孙瑜那边有了消息,再取寿春不迟。文烈在淮南已练成水军十万,我倒要看看,金鳞至盱眙,能否胜得过与我曹家千里驹。” …… 泗水自下邳汇入淮水,两河交汇处,湖泊众多,水道纵横,富陵湖连接淮河两岸,北为睢陵,南为盱眙。 江东奇袭广陵后,水军自邗沟入淮,占领淮水,魏军只好在睢陵建水寨,扼泗水之口,牵制江东水军。 江东水寨则建于盱眙,此处为淮南要地,昔日战国争雄,诸侯会盟便在此地,又曾为楚国国都,可见地势紧要。 淮泗之地水患频发,富陵湖也不断扩张,先前的众多湖泊逐渐相连,水域足有三四百里,昔日楚国都城也早已沉入湖底。 刘琦本想还登故城缅怀古人,顺便借首诗鼓舞士气,但望着烟波浩渺的湖水和一簇簇芦苇荡,陷入了沉默。 此时的富陵湖水域虽比不上后来的洪泽湖,壮阔不如洞庭,浩瀚不如太湖,但已颇具规模,可供舟船往来。 盱眙水寨外,大小船只来往穿梭,自入水口至寿春,沿岸数百里,都有哨船往来,两军小船厮杀不下数百次,各有伤亡。 寨中暖意融融,传来阵阵欢笑之声,只见江东众将正围着刘琦,一个个眼睛发亮,有人甚至不小心流出了口水。 寨门口便闻到阵阵香味,水军将帅无不震惊,堂堂皇室贵胄,大将军、襄阳侯,竟会亲自下厨,做这些妇人之事。 刘琦自到盱眙,既不与周泰等商议军事,也不巡视水寨,而是像见了宝物一样满营抓螃蟹,宣称要做一顿美食。 众将无不大笑,难道荆州人未曾吃过鱼,竟钓来这硬壳笨拙之物,这东西如何能吃? 刘琦命人将螃蟹绑起来,放入笼屉里,半个时辰后,闻到阵阵香味,众人无不大惊。 还未出笼,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