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颇为期待。 不知道魔主被“心爱”之人背刺之后,会是个怎样的模样。 支仟缕平淡地喝了口茶,顺从地改了话题:“西城那儿最近传出个谣言来,你听说过么?” 阮眠不想他这个人一脸厌世,消息却灵通得很:“什么,与我有关?” “与每个魔域的人都有关系。”支仟缕似笑非笑,“说是有个卦师卜了一卦,道这世上多了一位‘神子’。这位‘神子’和近两百年前的那几位不一样,他可以解开罪仙身上魔域的咒印。” “解开咒印?!” 阮眠心中一凛:“此事保真?” 支仟缕懒散地支着下巴:“那卦师是西城的人,可惜我与许桑没有交情,没能去西城亲自面见他本人。但我在天元大陆是就听过他的名头,他的卦几乎没有不灵的。” 阮眠:“……” 这不是坑爹呢! 天道让她想办法将魔域的人封在里头别出去,结果又赐下一“神子”,专门干减刑的活儿,到底几个意思? 十一在她脑子里听到这些怒骂,居然老实巴交的,一声不吭,没有为它的“上司”天道辩解一句。 阮眠从它的反应中咂摸出点信息来了,面皮逐渐僵硬:“许桑城主只剩下不到九年的刑期,他怕引起天元大陆皇室和大世家们的注意,甚至反对我开辟航道,怎么会让这么一个卦象从他的西城流传出来,多半是假的吧?” “是真是假,查查不就知道了,卦象说那‘神子’就在业城。” “所以你的意思是……” 支仟缕抬了下下巴,毫不客气地吩咐道:“我要你帮我去找人。” 言辞笃定,并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你虽然也刑期将近,但能节约几年算几年,不是么?” 阮眠只觉荒谬:“且不说这个人多半不存在,就说一个卦象中的人,你让我怎么找?你总该给我点儿线索吧,卦象中可有说他是男是女,芳龄几何啊?” “我若是知道,还需要让你去?”支仟缕起身,“但既然他生活在业城那么个老破小的散修城镇里,多半出身卑微。一个底层人物得了机缘,有几个耐得住寂寞,藏得住事不与外人显摆,不借此牟利?” 阮眠不知道为何有种被点了的感觉,膝盖一疼:“……” 支仟缕绕过木桌,走到她跟前时,随意般拂去她披肩上沾染的落叶,“咱们多年未联系了,我来时本在想,你近来反常得很,搞不好是被人夺舍了。我总不能让朋友好不容易开辟出来的航道被人随随便便拱手相让,打算自己亲自过来接手的……你也知道,我实在不喜欢与太多人打交道,也不喜欢蹚浑水,但还是千里迢迢跑来见你,确认你有没有被夺舍一事……” 他黑漆漆地眸子悠悠然望过来:“你看,我对你是不是很够朋友了?你可不能辜负我啊。” “……” 阮眠心中一阵悚然,心叹幸好自己来时做了功课,狠补了一番两人的人设,不然露馅可是要人命的。 表面则嫌弃地扒拉开他的手:“我看你就是太闲了。” 支仟缕抿唇笑了笑:“算是吧,有你这种爱操心的人在,我自然能闲一些。我等你好消息就是。” …… 招花阁外的小巷。 经过魔侍“清扫”,这里已经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变作一地狼藉。 魔侍们还是没有改掉暴力执法的老毛病,这一出手,门窗桌椅几乎没几个完整的,七零八碎地散落满地。 廊下还有几个灯笼被烧成了骨架,焦黑地跌碎在地,衬着树影婆娑,在浓黑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破败萧条,莫名像是荒废多年的老宅,渗人得很。 阮眠心里挂着事,没太注意周边的环境,在支仟缕离开之后,忧心忡忡地走下楼,预备在心里询问十一神子的事。 转过巷道的转角,眼神骤然一凝。 一盏风灯在黑暗之中散发着莹莹微光,照亮了方寸之地。 冷色调的夜色为幕,寂静无人的街道中团着一团明亮的暖意。 皎厌离原本百无聊赖地蹲在街口,听见了她的脚步声,眼神顿时晶亮,兴匆匆地迎了上来:“你……谈完正事啦?”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