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萧瓒和萧廷两兄弟一起从府衙回来。 萧廷乘坐马车,萧瓒骑马,到了王府门口,萧廷换坐轮椅,萧瓒亲自推着他。 兄弟两人,一个着镶绣竹叶暗纹的圆领白色锦服,一个着镶绣金线的黑色蟒袍,一个纤尘不染,一个飞扬跋扈,同样的赏心悦目。 萧家兄弟是真正的兄友弟恭,萧瓒虽然继承了爵位,可对兄长一直是毕恭毕敬。 而萧廷也尽心尽力的辅佐他,他废了双腿,再也不能骑马,再也不能驰骋沙场,可他的脑子还活络,可以帮兄弟稳住后方。 两人沐浴着夕阳径直前往徐太妃的福寿轩。 容安今晚又落了单,她赶到福寿轩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里面一片其乐融融。 和昨晚差不多的情况,她没有融入他们,哪怕萧廷夫妇对她和颜悦色。 徐太妃对她依旧没有好脸色,甚至还别有深意的看了她好几眼。 饭后一行人出了福寿轩,在门口分道扬镳。 容安走了几步后,无意中回头,竟看见坐在轮椅上被侍从推着的萧廷和殷氏手牵着手。 虽然只是背影,但二人侧头相望的样子真是无比和谐。 “你看什么呢?”前头有人叫她。 容安回过头,见萧瓒停下了脚步,在等她。 她赶忙指指身后,说道:“看大哥大嫂啊,他们真是恩爱。” 萧瓒抬眼望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目光再落到容安身上,眼中就露出了嫌弃。 “怪不得你走这么慢,原来走路的时候还喜欢东张西望。” “王爷这可冤枉我了,今日我是福至心灵,忽然有感身后有美妙画面,这才回头的,平日走路,我都目不斜视。” 萧瓒鼻子里哼了一声,知道她一向能说会道。 等她走到身边,这才和她并肩往前,而且步伐很迁就她。 “王爷今日怎么不疾步如飞了?”容安看着地上被拉长的一大一小两个影子,开玩笑的问道。 “有话同你说。”萧瓒看着前方说道,“本王昨晚跟你说过,我每个月在府上的大半时间会宿在正殿,但也会抽出两三天去梧桐苑,这话作废。” 容安一头雾水,问道:“我们何时讨论这个问题了,作废又是何意?” “昨晚就寝的时候说的,你睡着了。”萧瓒答道,“作废是因为规则改了,以后凡是我在府中,缝三、六、九,都会去梧桐苑。” 容安眨巴着眼睛反应了一瞬,忽然明白了晚膳时徐太妃别有深意的目光。 既是昨天刚刚决定的规则,又怎么会突然改呢,原来是徐太妃不满意啊。 其实做婆婆的插手儿子儿媳房里的事,是越线,不过容安一点也不反感。 于是她笑道:“改的很好啊,之前那个两三天也太委屈锦瑟姑娘了,现在改成一个月九天,还说得过去。” 萧瓒转头幽幽的瞥了她一眼,容安嘴唇上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真诚。 “那便这么定了。”他说道。 “就这么定。”容安的声音里有几分爽快。 两人相互迁就,勉强一起到了瑶光殿,今日就是二十六,萧瓒带着来福走了,去梧桐苑。 梧桐苑是萧瓒还没继承爵位时的住所,当时锦瑟和来福都在那里服侍他。 他十八岁承爵做燕王,迁居瑶光殿,随后锦瑟被收房,梧桐苑便赐给她做居所。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陌生地方。 萧瓒走后,紫苏和阿蛮一番义愤填膺的控诉。 一个妾室通房,居然要占掉每个月三分之一的日子,而且还是在王爷王妃新婚的档口。 真是闻所未闻,欺人太甚。 容安一边喝茶,一边听她们抱怨。 等她们说完了,这才放下茶碗,正色道:“今日我也有话对你们讲,你们听好了,也记好了。” 紫苏和阿蛮见她郑重其事,不由严肃起来。 “你们也看出来了,王爷、太妃都不喜欢我,而我,也不会去争宠。” 她话音一落,紫苏和阿蛮大惊失色,纷纷道:“这怎么可以?” “当然可以。”容安说道,“我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争宠上面,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何况宠爱怎么能靠争,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没有用。” 紫苏和阿蛮被她的话惊的目瞪口呆,不赞同也不能理解。 可她们知道王妃的主意一向很正,不容动摇。 “所以你们不要再为我操心,更要安分守己,这王府里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