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瓒挥手让他出去,不一会儿容安就回来了。 她和萧瓒打了招呼先去沐浴,先前虽然洗过了,可是刚刚在膳房又沾了一身油烟味儿。 这几天胃都饿空了,偏偏看什么都没有食欲,脑海里就一直想着以前很爱吃的小食。 这辈子重生后还是第一次进膳房,还好手艺没有生疏,烹了一大锅牛肉干解解馋,顺便熬制了一锅秘制八宝酱,这种酱只要一勺就能下一碗饭。 倒是能解决她现阶段的食欲不振。 洗完澡出来,时间真的不早了,容安哈欠连天。 她见萧瓒已经在床上躺好,便熄了灯。 寝殿里有一鼎铜制宝盖香炉,尖尖的顶上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明珠熠熠生辉,光泽柔和皎洁,如明月一般。 所以即使不点灯,屋内也有一室清辉。 容安走到床边,脱鞋上床,钻到了自己的被子里,她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带起一阵暗香浮动。 萧瓒闻到了,觉得有些不习惯,其实岂止是对味道的不习惯,今日一回殿中,看到多出来的女性用品,再到现在,自己的床要分别人一半,都很不习惯。 之前在长公主府同住两天,他还没什么感觉,毕竟那里的婚房也不是他的房间,可这里却是他的地盘,有一种领地被入侵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得赶紧适应一下。 “母亲那里,白日你若无事,不用去打扰,晚上过去用晚膳即可。”他看着帐顶叮嘱道。 容安也是平躺,她轻轻嗯了一声。 “大哥大嫂是我们的长辈,平日切不可怠慢。”他又说道。 容安再次嗯了一声。 “我每个月在府上的大半时间会宿在正殿,但也会抽出两三天去梧桐苑。” 萧瓒说完,这回身边的人并没有给他回应,再一听耳边呼吸声均匀深沉,原来竟是睡着了。 夜色中,他转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容安,不禁失笑,这厮还真是心大,甚好甚好。 …… 容安是真的太累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瑶光殿的宫人难免不议论,王爷天不亮就起身练武,现在早已在州府衙门办公了,可王妃还没起来。 紫苏和阿蛮心疼容安,顶着压力和怨气硬是没有叫醒她。 尤其是一大早,梧桐苑那位叫锦瑟的姑娘就来殿中,说是要给王妃请安。 她就是王爷青梅竹马的妾室通房,真是来气,让她等着。 这一等就是几个时辰,容安起床后梳洗更衣用膳,一切妥当了,紫苏才告诉她梧桐苑的锦瑟姑娘在耳房候着。 容安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一时不知道该说她们什么好。 如此怠慢,可不是让人觉得她在摆正室的谱,故意要给萧瓒的妾室一个下马威。 事实上她一点也不想摆谱,也不想得罪那位锦瑟。 赶紧命人将她请过来,锦瑟款款而来,脸上并无半分不耐。 听说她与萧瓒同岁,已经二十出头了,生的明眸皓齿,身姿婀娜,尤其是眉眼清澈,大气却不失妩媚。 这等气质在侍女中是很出挑的,怪不得会被选中。 她给容安敬茶行大礼,容安亲自扶她起身,又命人赏了她一套黄金头面。 如此厚礼,锦瑟受宠若惊,她赶忙拒绝。 容安哪能收回,她笑道:“锦瑟,你服侍王爷多年,这是你应得的,往后,你也要继续照顾好王爷。” 锦瑟看着容安,似乎在辨别她话中真伪。 容安坦荡荡的迎上她的视线,又道:“平日里晨昏定省都免了,我这里不兴这个。” 锦瑟的眼中流露出诧异,刚刚在耳房,她还觉得容安就是故意晾着她,可现在看又似乎不是。 话说到这份上,她也只能谢恩。 …… 容安厚赏锦瑟的事情很快传到了福寿轩。 殷氏和五小姐的生母董嬷嬷正陪着徐太妃在说话。 “王妃对手底下人还真是大方,听说昨日赏宫人的都是清一色的金锞子。”董嬷嬷想起来说道。 这事徐太妃已经知晓,殷氏却是刚刚听说。 想当初她进门的时候,打赏下人的是每人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少吗,不少,他们殷家的姨娘月钱也就是二两,大丫鬟月钱是一两,小丫鬟的月钱才一吊钱。 而一个金锞子约合白银十两,在普通百姓家那真是巨款了。 何况王府里宫人众多,一番打赏下来,得花费几百两。 今儿赏锦瑟的那套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