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绝望的尖叫响彻云霄。
她的任务失败了!她没看守好宝藏, 让它失去价值成了一堆废物,她搞砸了!!
从此以后她只能生生世世被困在这里,直到召唤她的巫术耗尽为止。但那一天要经过多久呢?保守估计可能是下个王朝吧!
幽灵在小路易的身体里撕心裂肺地哭泣, 哭得满地打滚,哭累了便伤心地挂着满脸泪水沉沉睡去。对此他们无能为力, 困住幽灵的诅咒只有施术者本人才能解开,此时此刻他们也没法劝慰她看开点或者从小路易身上离开……总而言之, 就让她先冷静一下吧。
谭真拿起宝箱里另一卷手札, 点燃烛火连夜阅读起来。比起紫盒他对这个更感兴趣些, 毕竟自己也拥有了一面银镜,并且已经决定留下它了,那么就要更深入了解这个位面的力量体系好加以利用。
果然, 手札属于一名隐居在此的白银术士, 由大量零散的纸页装订起来, 有炼金公式、有药剂配方、还有大量搭配素描的动植物图鉴。这似乎是位不擅长咒术,更倾向于炼金研究的白银,但这样一门需要谨小慎微的学科却被此人弄得相当不严谨。这份手稿很难读懂,上面除了笔者自创的各种加密符号外还有许多像日记般随手标注上的闲言碎语。
一条被成功论证的公式下面划了几道粗横杠,潦草的笔迹感叹道:“我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另一页配方有一半纸张都是自言自语的抱怨:“他们的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自落草孢子的提取物和‘滕粉’根本就不是一种东西!他们还用了这个方子好几百年, 天啊!绝大部分炼金术士都是蠢蛋,他们做的事情给驴套上胡萝卜驴也能做到。”
往下翻了几页,逐渐习惯对方书写习惯的谭真有趣地发现自己能从这些只字片语中拼凑出术士来到村子居住的前因后果。
“有真才实学的人从来都会成为被排挤的那个,如果你也经历过你就会懂我的意思。不管怎么说, 我从大学离开了,来到这个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的村庄继续我的研究。这里的人真挺不错的,他们不排斥巫师, 似乎是将我也视作了和他们一样背井离乡的可怜人。唯一糟糕的地方在于他们养鸭子,一大群呱呱乱叫的畜生,屎多得淹没了我的前门,这些我都忍了。相信我,大学生比鸭子烦人得多。”
“又一次瘟疫爆发,商人的马车已经很久没经过这里了。这是我搬来村子之后的第几次了?”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不是所有穿白袍的都是医生?又来敲我的门,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看样子这会是一次持续上好几年的瘟疫大流行,我得把医药相关的东西钉在一起免得要用的时候到处找不着。封面写上‘灾疫年鉴’——对,我不是历史学家,但这就是天才的幽默。”
读到这里时,从进入副本便沉寂至今的系统居然动了起来,唐突地跳出一个支线任务:
【对《灾疫年鉴》进行补充编纂,并将其广泛传播。】
可谭真几乎没心思去注意系统的动静,他完完全全被接下来这部分手稿的内容吸引住了。
有一张纸上是某座城市要修建医馆的建筑草图,术士在旁边批注道:“不!不对!只把人分隔起来是不行的,这帮蠢货难道想不到吗?还有老鼠和跳蚤,这些东西能比人类脏上几百倍!”
还特地圈出了医院里的祷告厅和放血室:“狗屎一坨。”
“不洗澡绝对是错误的,不会有任何瘟疫能从你的毛孔钻进去,所以用泥巴糊满全身也改变不了什么。嗯,得在我门口竖一块木牌——未沐浴者谢绝入内就诊。”
“安托的小女儿得病了,但她在床上躺了两天又赶着鸭子从我窗前经过,这怎么可能?她本该必死无疑的,安托连给她买药的钱都懒得出。”
“我问了安托,他们没采取过任何治疗手段,唯一值得提起的是发现女孩得瘟疫那天他们以为就要与她永别了,哭着给了她一只平时绝对吃不起的甜瓜。我把剩下的瓜皮带了回来,那玩意都发霉好久了。”
“这些霉点有问题。”
“写下这行字的时候我没有喝醉,神志清醒,绝对不是疯了。所以我双手稳稳当当地写下——我可能发现了解药。那些霉斑真的治好了水肿还不算太严重的人,如果我有足够多的发霉甜瓜,我就能搞清楚它们是如何起作用的。”
“坏消息,忙了一整周,但只发现了关键并不在甜瓜上。同样的瓜不能腐烂出一模一样的霉点,我把仅剩的那点霉斑刮下来,给它们寻找了各种各样的宝宝摇篮,最后发现只有在磨制紫颜料的甲虫干上它们才能快乐成长——谁敢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易于腐坏的东西,但我的小斑点只喜欢那些贵得要死的虫子!我全部家当只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多,上哪儿去再搞些来?我知道成就天才的道路上总是要跨越许多磨难,但这磨难也太太太贵了!”
“开心。有一个走私犯朋友就是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这几天附近流窜着不少风声,养鸭人说肯定有一伙马匪盯了上村子。”
“他们邀请我一同逃走,被我全用扫帚打出去了。一帮蠢货,他们懂什么?我有我的炼金室,我的紫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