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 刘成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感受着肩膀上像钳子一样的手掌,不自觉地压低声音问道。 “你不用管我是谁。”江守云语气低沉,“你只需要知道,伱现在走投无路,只有我可以救你,现在坐下,继续赌局。” 说罢,他用力拍了拍刘成的肩膀,豪爽大笑道:“嗨呀,不就是借钱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几掌直接把刘成一屁股拍回了座位。 根据芬格尔的调查,这个刘成其实算个老实人,除了经营自己的塑料厂以外,一心想跟妻子生个孩子好好地过日子。 他的妻子只有二十八岁,容貌不错,是个颇有人气的二线明星,曾经谈了几个豪门男友都未能结婚,最后才会下嫁给刘成这样的小企业主。 刘成非常宠爱年轻的妻子,经常陪她一起出去打牌,妻子也认识一些有势力的朋友,三来两去大家也都熟悉了。 不过刘成一直处于圈子的最底端,直到妻子和他说起一个投资项目,那群富二代愿意带着刘成一起玩。 不过,他手里的流动资金还不够,妻子劝他用工厂的股份作抵押,然后再借一笔钱跟着那群二代投资。 刘成在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妻子说自己已经怀孕了,而塑料厂的盈利越发微薄,必须要为孩子的将来考虑,这才让刘成咬牙下定决心。 沉浸在幸福中的刘成抵押了自己工厂的股份,然后把钱全部投资到了那群富二代的大项目。 最后真相败露的原因,是刘成意外发现了妻子和那群富二代一起从情趣酒店走出来。 这边刘成还在红着眼睛厉声质问妻子跟那些二代的关系,但随即而来的消息便是投资项目破产而经营者卷款逃走。 包括刘成在内的投资人,投资一分也收不回来了。 而刘成也收到了法院寄来的离婚申诉书,而看到申诉书的母亲当场便心脏病发作。 在那个时候,他还在恳求妻子说要为孩子考虑,妻子却娇笑着说:“你就这么确定这个孩子是你的?” 原本自认为幸福的生活,就像泡沫一样突然炸开。 刘成在母亲的灵前跪了三天,去银行取出了母亲和自己仅剩的钱,带着最后的五十万来到这里。 他并不是个很好的赌徒,但是,人在绝境的时候,会不惜一切去抓住那根最后的稻草。 就像他登上这艘船,就像他现在的沉默。 “……谢谢。”刘成呼吸一滞,低垂着头,没有继续追问。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对自己的了解这么深,都说明不是自己能惹的人。 “磨磨唧唧的,你们还玩不玩啊?” 赌桌上,一个秃头男人叫嚷道:“不玩抓紧就让开位置!” 刘成瞥了眼他一眼,但是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江守云。 他现在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被人哄着赌了,想把输的钱都赢回来。结果却欠了更多贷款。 “玩啊,当然要玩到底,输赢都算我的!”江守云故作厌烦,看向秃头男人道,“都别走啊,谁走谁是孙子!” “这话可是你说的,输了别赖账就行。”秃头男打量着江守云,以为他是刘成的亲戚,所以看向刘成嘲笑道,“想报仇啊?来来来,继续继续!” “加我一个,我也一起玩。”江守云一屁股坐下去,不耐地看向桌上众人。 闻言,秃头男人顿时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朋友,我们这已经满人了。” “满人了?”江守云嗤笑一声。 然后接过楚子航递来的箱子,打开后露出了绿油油的钞票。 满满一箱的美元,绿光映照在秃头几人的眼中,让他们呼吸一滞。 他们这桌只是小杀猪盘,宰的就是刘成这条小鱼,哪里见过这么多钞票啊?! “两百万美元,现在还满吗?” 江守云身体微微前倾,轻蔑地看着秃头男道:“你,滚!” “你!”秃头男人顿时恼怒,但随后又忍了下来,咬了咬牙恨声说道,“好好好,我不跟你这个小子计较!” 玛德,等会儿让你裤衩子都输掉。 念及此,他跟另外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而江守云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脸上虽然还是不耐的表情,但眼中却掠过了一抹讥讽之色。 就像搞网络诈骗的,一个群只有一个受害者,其他人全都是骗子。 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家伙都是赌场的“托”。 他要给这些人和幕后之人好好上一课。 “这位先生,请问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