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一般的冰崖贴着船身滑过,呈现出一种美得炫目的幽蓝色。 白色水鸟们站在冰山之上,静静地看着这艘红色的庞然大物从身边驶过,就此远隔天涯。 可惜,没有几个游客回应水鸟们的注视,性感的白俄罗斯女郎、火热的赌局和醇酒,将他们的目光牢牢地吸在了赌桌上。 这些人中甚至有很多船员,他们航行在几乎无人能抵达的绝地里,总跑这样航线的船员,稍不留心就会患上抑郁症。 而船上治这病最好的药,就是美酒、女人和金钱。 安保人员一身墨镜搭配黑西装的经典打扮,江守云和楚子航递上诺玛伪造的身份证明。 进门后,那扑面而来的铜臭味和叫嚷声,让楚子航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YAMAL号破冰船号称七星级赌船,内部的赌场大厅堪称高贵和奢华,在这里有人会一瞬之间发财致富,也有人的财富一赌之下化为泡影。 醇酒、美人、黄金和堕落,浓郁得就像酒一样,可以嗅到纸醉金迷的气息 沸腾的人声像是水沸时的蒸气般升起,女人的体香和男人的酒气就如同潮水。 叩!叩叩! “麻烦帮我们换五十万美元的筹码吧。”江守云搭在吧台上敲了敲,看着兑换筹码的侍从笑道。 做出一副二代的豪迈模样,将不记名的黑卡递了过去。 身后楚子航戴着墨镜,面无表情,气质冷酷,看上去就像一个保镖,似乎随时都会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拍在桌子上。 “好的,先生。”侍从深深看了两人一眼,换了一小盘筹码后,鞠了一躬微笑道,“祝您玩得开心。” 江守云掂量了一下筹码,大言不惭地放着狠话道:“呵,当年陈刀仔能用20块赢到3700万,今天我用50万赢到500万不是问题。” 目送江守云两人离开后,侍从按了按隐藏的耳机,面无表情地压低声音道:“一条大鱼,生的。” 说着,侍从瞥了一眼远处那个“保镖”手中提着的黑色皮箱。 那些豪赌客都喜欢拎这样的皮箱,装满的话应该有200万美元现钞。 “呵。”已经走远的江守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这层赌场的主人可不是这艘船的船长,或者说大部分船层都被船长租出去了。 毕竟,这么大的一艘破冰船,想靠着一个人供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既然花重金开赌场了,老板显然不是老实人,人家也要赚小钱钱嘛。 至于怎么赚…… “根据我的观察,运气好的话,50万本金最多赢到200万就会输光,然后开始不断往里面倒贴。” 耳机中,芬格尔提醒了一句,又补充道:“你们可别玩上头了。” 赌博这种事,输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赢。 一开始就输,没有任何游戏体验,大多数人肯定跑路,不会再玩了。 如果最开始赢爽了,那就还想再多赢点。 等到开始输的时候,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反正输的钱也是刚刚赢来的,大不了把赢的钱全输回去,反正本金不亏就行,万一又赢了呢? 那岂不是美滋滋的白嫖? 接下来就是有输有赢,但肯定还是输多赢少,脑海中的想法就变成:本金输一点也无所谓,可能一把就回本了呢? “侵欲无厌,规求无度。”望着那众生之色,江守云摇了摇头,轻声道。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但很少有人知道后面几句。 ——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大丈夫行事,当摒弃侥幸之念,必取百炼成钢,厚积分秒之功,始得一鸣惊人。 赢只能是过程,而输才是结果。 一旦陷进贪婪的漩涡,越想赢就会输得越多。 “赌狗都该死。”芬格尔补充道,“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黄赌毒”的“黄”你是只字不提啊。 “话说回来,你刚刚说的陈刀仔是谁?”芬格尔好奇问道。 “赌神的弟子,‘赌侠’陈小刀。”江守云敷衍了一句,“这个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拍卖会的邀请函,只能换一种方式进去了。” 他一边在赌场走来走去,似乎是在寻找机会和人选,一边低声道:“按照这条船上的规矩,在拍卖会开始之前,赌到一亿美元的人,就有资格参加拍卖会。” 某种程度上,这既是一个引人上钩的鱼饵,也是为了剔除那些没价值的蠢货。 就在这时,江守云的目光停留在一个赌桌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