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的心生生的劈开了一般。 许倾喘息急促,眸色惊慌,一口气闷在胸口让她有了窒息之感。 许倾逐渐失措的吼她道:“你胡说八道!” 能够让许倾如此难受,林红袖感到特别的舒服,她的语气逐渐变得疯狂而畅快,表情极度扭曲: “这不过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圈套,谢凛他机关算尽,阴狠毒辣,将计就计,不声不响的算计了宁王,更没放过你们许家满门。宁王,许家,你的身份,谢凛一箭三雕,运筹帷幄,从未想过给你留下一条活路,只有你这个蠢货时至当下了还在做无所谓的挣扎。” 林红袖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毁着许倾的冷静与理智。 许倾眼底微红,薄唇紧抿,竭尽所能的去承受着真相带给她的震撼。 原来,至始至终都是他的算计…… 林红袖看见许倾如此颓败的模样,则是越发的癫狂,指着她嘲笑道:“我马上就要死了,早就不在乎了。可是你呢,你才是真正的凌王妃,往后的日子里,你会陷入无尽的黑暗里,默默承受着枕边人永无休止的算计。” “你给我闭嘴!” 随着林红袖的讽刺和尖酸刻薄的笑声,许倾紧紧背在后面的手都在颤抖着,低垂的睫毛间含着晶莹剔透泪珠,承受着由心底迸发而出的痛楚。 许倾不顾一切的飞奔了出去,来往的人无一不觉得奇怪。 她如疯了般跑出了刑部,就如同离开了禁锢住自己的牢笼。 最终,她跌倒在了地上,含在眼中的泪终于夺目而出。 原来,这就是他给自己最毒的报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真真切切的恨意是真的。 许倾原以为自己可以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惨烈。 无论如何,谢凛都要将她和许家算计于股掌之间。 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和许家早晚都是他的猎物。 许倾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觉得周身彻骨冰凉。她双目呆滞,面无表情,迈着沉重的步伐, 此刻,踩在脚下的每一步都不是真切的,唯独只有谢凛的算计……一遍一遍的萦绕在她的心头。 事已至此,许倾觉得自己早已经没有必要挣扎,甚至是没必要反抗什么。 谢凛要的,是自己完完全全臣服在他的脚下。 向前一步,向后一步,都走不出他的圈套…… 既然如此,何不沉浸在谢凛无边无际的算计中去呢。 许倾回到了将军府里,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她一夜未眠,足足想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 许家没有收到任何有关于许松亦的消息。而许野阔则是要继续去上朝。 哪怕朝堂上全是对自己父亲的批判……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带着许倾。 朝堂外,许野阔忧心忡忡的看着许倾:“真准备好了吗?” 许倾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目光却尤为坚毅:“放心吧,准备好了。” 许野阔带着个女子上朝,此举招来了大臣们的不满,朝堂上下议论纷纷,圣上坐在高位之上,也在细细的端详着此女的来历。 圣上觉得很眼熟,挂在嘴边却又想不起来。 谢凛一身黑袍,神色自若,眸光凛然,目视前方竟无半点波澜。 唯有站在谢凛身前的宁王谢风,感到越发不安。 “许野阔,你们许家的事还没完呢,你现在带个女人来上朝,成何体统?是真没把圣上放在眼中不成?”大臣们借机添油加醋道。 毕竟能够推倒一个武将权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许野阔急着回禀:“皇上,臣此举正是为了许家之事,其中另有隐情,还请皇上开恩,给我们许家一个机会。” 皇上开口道:“污盐一案,本是你的妹妹,也就是凌王妃许倾暗地里插手,一再的掩盖当年真相,甚至不惜以人命为代价。事情发生在十六年前,许倾今年十七岁,朕倒是想问问你,许倾到底是受了谁的授意去做这件事。” 皇上怒不可遏的吼着,言之凿凿般恨不得直接定了许松亦的罪过。 “虽然许松亦自恃军功在身而闭口不答,即便这样朕也可以治了他的罪。” 这时,许倾“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眸光无比坚定而刚正,积攒了所有的勇气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皇上,臣女在此谢罪。污盐一案的始作俑者并非是我父亲,关在牢中的女子也并非是真正的许倾,真正的许倾是我。我才是许松亦与纪氏的女儿。” 许倾接近于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