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眉宇间闪过一丝愁思,沉着声音说: “可是还要面对的,总还是面对。我能做的,是尽自己所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无论怎样,许家都会和你同进退。” “谢谢。” 许倾只觉得自己很失败,对每一个人……都怀揣着愧疚。 下午的时候,她去了刑部,妄图和谢凛心平气和的谈谈林红袖的底细和自己身份的事情。 刑部她常去,可是唯独这一次,许倾脚步沉重到迈不动步伐。 她早就能想象到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谢凛不会饶恕她。 与谢凛决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一件让许倾无比失落的事情。 许倾站在刑部门口,向里面望了好久。 熟悉的同僚见她来了,上前去主动打招呼:“阿青姑娘,今天有案子了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许倾浅笑了下:“王爷在刑部吗?” “不知道。里面没有,若是没找到你就去刑部大牢看看,都是熟人没事儿的。” “多谢。” 许倾踏入刑部,找了各处都没见谢凛的影子。 她索性转身去刑部的大牢看看,要是没有的话,估计就是不在此处。 刑部上下都知道许倾是谢凛身边的红人,一路下来畅通无阻。 刑部的大牢里,关押着一众罪犯。许倾留了个心眼儿,并没有主动说自己是来找谢凛的。 她在想,自己的父亲会不会被关在这里。 然而,是否定的,许倾并没有发现许松亦。 估计是被关在了内牢。 迎面走来了个狱卒,:“哟,阿青姑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王爷宫中有事,不在这里。要不你去外面等会儿?” “哦,不了,我看一圈儿就走,应该不碍事吧?有一个案子的嫌疑人,王爷特命我查看,还想再问问。” “行啊,你随便,有什么需要你唤我。” “好嘞。” 阴暗的大牢里,一眼望不到尽头,许倾能感觉得到,这里充斥着渗人的怨念,一走一过,还会有那些为自己鸣冤申诉的犯人朝着她伸出胳膊。 许倾下意识的往外挪了几步,走到了一间牢房后,她停驻了脚步。 她清楚的看得见,牢房里面关着的人,是林红袖。 林红袖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可见是谢凛对她用了刑。 林红袖也注意到了站在牢门外的许倾,冷呵了一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许倾静静的看着这个顶替自己身份的女子。 “我劝你还是赶紧招了吧,别想着谋害许家。” “谋害许家,就是我存在的意义。而你,一手促成了我的存在。” 林红袖在尽可能的增加许倾的负罪感。 许倾不为所动:“我知道你是谁的人。” 林红袖僵靠在墙边,虽然没有任何反应,但是许倾能从细微中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我已经掌握了证据,你就是宁王安插在凌王和许松亦之间的眼线。所以,无论你怎么污蔑许家,都是无用功,你的所作所为,和许家扯不上一点关系。” “你有当细作眼线的脑子,估计不会想不明白这件事吧?” 林红袖继而冷笑了一声,微微的侧了侧头,望向牢门外的许倾时,她的目光里满是嘲讽与轻蔑。 “许倾,所有的人都配跟我提脑子两个字,唯独只有你。一个连逃婚都逃不明白的人,你配跟我比脑子?” 林红袖的笑声尖得刺耳,在黑暗的大牢里无限回荡。 “笑够了吗?” 许倾不得不承认的是,在逃婚一事上,她确实是蠢到了离谱才会被谢凛抓住。 林红袖的目光逐渐变得尖锐而阴暗,她像一条毒蛇一样,极具报复性的盯着许倾,:“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呢。” “什么?” 许倾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蠢到去接触那个采珠官,联合谋害了那个发现了海底遗骸的采珠女吧?” “不然呢?”许倾已经在隐隐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儿。 林红袖瞧见许倾一无所知的模样,心中无限舒爽,笑声越发肆无忌惮:“你这个蠢货。我是宁王的部下不假,我对宁王忠心耿耿,的的确确是想让谢凛去死,让你爹去死。在桥上想要射死你们俩的人也是我的人。可我从来都没有亲自见到过那个采珠官,一切……都是谢凛在骗你!骗的只有你一个人!” 林红袖的话,就像是一把斧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