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楼。 此处乃是京城第一大酒楼。 传闻太祖皇帝当年入京城,京城因为连年的战事早就没有一家像模像样的酒楼。 正是岳阳楼当日的掌柜拿出一顿好酒好菜招待了太祖皇帝。 太祖皇帝吃得舒舒服服,转头询问掌柜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好酒好菜时好菜时才知道,那一桌子居然都是掌柜用一种野菜做出来了各种各样的味道。 这样的手艺堪称一绝! 太祖皇帝大喜过望,亲自在岳阳楼的牌匾上题了“天下第一绝”五个大字。 从那以后岳阳楼名声大噪,不仅在京城,便是江湖上也大有名望。 往日的岳阳楼都热闹非凡。 可是今日却冷冷清清,不见一人。 沈月溪抱着梁羽羽下了马车,便见一身着灰袍,胸前用苏绣刺着‘岳阳楼’三字的伙计小跑上前。 “是梁夫人吧?” 沈月溪颔首。 “贵客久候夫人,夫人这边请。” 沈月溪秀眉微紧,眼底划过一抹错愕。 梁羽羽的小爪子也将沈月溪的脖颈环得更紧。 【别舍道人不过就是江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道人而已,为何能成为岳阳楼的贵客?】 【只怕这里面还有其他门道,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娘亲可要小心啊。】 沈月溪紧了紧衣袍,将梁羽羽抱紧些许,扬首打量岳阳楼片刻。 这会子功夫,伙计已经走出去好几步。 见沈月溪没有跟上来,伙计顿住脚步,满脸堆笑,侧身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月溪镇定心神,随着伙计一道儿走进岳阳楼。 伙计引着沈月溪一路上了三楼。 走到三楼走廊尽头,他在一间包厢前停下脚步,轻叩包厢门,低声道:“贵客,梁夫人到了。” 言毕,包厢门缓缓打开。 伙计一看门开了,也不进去,反倒是立即对沈月溪抱拳行礼,转身离开。 沈月溪一脸茫然,半探出身子,往包厢内瞧了进去。 包厢内哪里有别舍道人的影子? 正中圆桌旁,段阳一身锦袍端坐。 对上沈月溪探寻的视线,段阳不接挑起眉角:“梁家约我前来,怎么夫人自己倒是姗姗来迟?” 【不好!有问题!】 梁羽羽敏锐意识到今日这饭局怕是另有端倪。 她勾住沈月溪的脖子,通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往下看。 果然! 刚才还格外安静的岳阳楼下,此刻竟是人影幢幢。 【娘亲,情况不大对!】 【别舍道人故意引诱娘亲来此,怕是另有目的。】 沈月溪本能转身要走。 【娘亲此刻走已经来不及了。】 沈月溪顿住脚步。 梁羽羽别过脑袋,看向段阳。 后者一脸茫然,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眼下只能暂时与镇国公联手,才能应付外面的人。】 沈月溪深吸一口气,脸上神色凝重。 她快步入内,关上门,还不等在桌面坐定,已经急切开口:“镇国公方才说是我约你见面,可有证据?” 镇国公一脸茫然,视线在沈月溪脸上停留片刻,才从衣袖里拿出一张信封,递到沈月溪面前:“不是梁大人亲手书信,邀约我今日在岳阳楼见面。夫人这是怎么了?” 沈月溪拆信迅速看了一遍,神色越发凝重。 的确是梁瑞天的笔迹。 沈月溪有些发懵,一时之间捉摸不透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就在此时,楼梯上传来吱呀吱呀的声响。 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 “皇上,这岳阳楼可是太祖皇帝亲口赞赏过的酒楼。饭菜就是一绝。今日知道皇上要来,掌柜特意清场。” 是岑尚书! “岑爱卿有心了。” “只要皇上吃得高兴,臣便安心了。” “若是朝中大臣人人都能像爱卿这样贴心,朕不知要省多少功夫。今日在朝上,你看看他们争论不休的样子。想想朕就烦心。” “皇上,梁大人与镇国公都是朝廷栋梁。朝臣们的眼睛都盯在他们二人身上。也难怪稍有传闻,就会引起众人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