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说得轻巧,可哪有那么容易呢。 吴双没坐多久就回去了,按她的话说“大不了鱼死网破”。 程欢在她走了之后,跟苏半夏说,“张政委平时看不出来,怎么这么不是东西啊。” “很多男人都是这样的,他们天生就是家庭的既得利益者,所以习惯别人的奉献,尤其是家庭关系中。欢欢,我问你,在老家那边,如果孝敬老人,谁动手的多?” “当然是儿媳妇。” “为什么是儿媳妇呢?” “因为花钱娶进来就是照顾老人和孩子的啊。” 苏半夏笑了笑,“看吧,你也这么觉得,其实这只不过是传统婚姻关系里面的一种利益交换而已,因为女人自己无法谋生,所以要用这种形式的劳动来换取男人的赡养。” “那要是女人不需要男人养呢?”程欢问出了精髓。 “那就是一种新型的婚姻关系,双方是因为爱情而结合,我们所有的权利与义务都是相对的,男人再不能要求女人去履行他该履行的责任。你看张政委,他自小不受重视,便想通过付出金钱和孝顺来获得父母的认可,但他真的孝顺了吗?他只不过是把孝顺这件事交给了他的妻子而已。” 程欢一直以来被她妈一种落后的思想教育着,要掰正过来就得经常用日常的事情教着。 程欢若有所思地思考着,苏半夏也没打扰她,继续喝着茶。 “那要是吴嫂子要跟张政委离婚,她该怎么活下去啊?” 是的,这是又一个问题。 吴双没有文化,没有工作,娘家不能容人,该如何生存下去呢?加上两个人还有一个孩子,这也是大多数女人受再多的委屈也愿意忍让下去的原因。 “不说他们了,去,把你这段时间的生字拿过来,我给你听写。” “啊——” 程欢一声哀嚎,在苏半夏没得商量的眼神之下,去卧室拿自己的作业本了。 这边程欢水深火热,程延那边也是寒风冷雨。 程延站在季师长办公室,面色不好。 “程延,你要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绝对公平的。”季先礼语重心长道。 程延深呼吸了一下,点头,“是,师长,我知道。” “那这个事情就这么处理了,你心里可以有想法,但你现在不能露出来。”季先礼站起身,拍拍程延的肩膀,“程延啊,我很看重你,你的能力你的为人,我都相信你将来大有可为。” “是,师长。”程延嘴上说着是,但心里乱糟糟的,对季先礼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季先礼心里骂着娘,手下使了些劲儿,“程延——你还年轻,不是没有时间。” 程延肩膀被捏得疼痛,也唤回了他的思绪。 是,他还年轻,他还有机会。 想到这儿,程延向季先礼敬了个礼,“谢谢师长。” 季先礼见程延缓过劲儿来,也放心不少,“行了,回去吧,你团里那群小崽子天天来我这儿要人,快去看看吧!” 程延依言出门。 门口路前程已经等了很久了。 “咋样?跟我家老头子说的一不一样?” 程延点头。 路前程“呸”了一声,“放心,我家那边儿盯着呢,不会让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的。” 程延转头看路前程,路前程被他盯着奇怪,“咋了?” “老路,让你家那边的人撤了吧,他们钱家花了大代价保人,盯也没用,还把你们家人牵扯进来,不值当的。” 路前程猛拍了一下程延的胸口,“你这是什么话?” 程延无奈道:“我说的是实话。” “实话你个头,你这话说出去我爸都会生气,老程,你不要怕连累我们家,我家虽然不如以前,但自保还是没问题的。”路前程认真道。. 程延心里感激,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面色动容道:“我知道,但是现在事情很明显没有变化的可能,蒋家折进去一个儿子,而且是路走得最远的儿子,已经让他们这些年都白忙活了,钱珊珊……虽然只是一个通报批评,但以后的路差不多也断了。” “通报批评?上面的人怎么处理的?她一个人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最后就一个这样的处理结果?”路前程先前只听他爹说处罚比较轻,但没想到这么轻,还没蚂蚁咬一下重呢。 “没事,处罚是轻,但只要她背着这个处分,我就能让她步履维艰。” 路前程转转脑瓜子,“也是,那今晚上去我家吃饭吧,我们喝点儿。” 程延整整帽子,“行,你先回去吧,我回趟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