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军嫂登记工作是在这里吗?”苏半夏按着吴双说的方向到了军属办。 “是的,您是来问工作的军嫂是吧?先填个表吧,会写字吗?”答话的是一个戴眼镜儿年轻姑娘。 苏半夏笑了一下,“会的,麻烦了。” “行,嫂子。我给您拿表,有哪些不明白的叫我,您叫我小郑就行。”郑云边找表格边说道。 郑云给苏半夏拿了纸笔,指了指空闲的桌子,她就趴在一边儿去写了。 屋里没有其他人,一时间只有苏半夏写字的沙沙声和郑云整理文件的声音。 “哎小郑,我跟你说啊,那个新来的程团长的媳妇儿今儿又去一团了,好像是要来这儿组织舞蹈队。她不是农村来的吗?难不成要在这儿跳什么秧歌儿?”一个扎双麻花辫儿的女孩儿端着热水走进来,大声说着。 郑云抬头看了她一眼,“是不是啊你们就说,万一不是多尴尬啊!而且今天所有的团长都去师部开会,程团长都不在她去干啥。” “能不是吗,那个差点烈士的小同志见过她,就是她!”麻花辫说得笃定。 这里人烟稀少,军区离市区远,每天见的就这么几个人,先前程延调过来的时候驻地的女兵们可兴奋了一段时间呢,可没多久档案室就传出来程团长已婚的消息,碎了好大一片芳心。 后来程延办好关系转接就申请了家属房,大家才真正死了心。M.. 这次听说程团长的家属来随军,大家都想见见呢,可好巧不巧的苏半夏到的前几天专心收拾东西压根儿不出门儿,等苏半夏出门儿的时候大家的热情也就消散了。 这次驻地有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风波,对于他们而言也算是个乐趣。 对于程团长媳妇儿去送饭的事情,大家分为两拨态度。 一拨是觉得哗众取宠要不得,一拨觉得程延媳妇儿热心,就是热情有点过,不过乡下女人嘛,朴实。 但两方有一个共同认知,连续几天去医院送饭确实不太合适。送一次是心意,连续送要么居心不良,要么就是傻。 苏半夏一边填着表格,一边竖着耳朵听。 这表格是老式油印机印的,写完一张表苏半夏右手上被沾了不少墨点。 “同志,填完了。”苏半夏出声道。 麻花辫才发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陌生人,脸上染上一抹薄红。背后自己人说闲话正常得很,但当着军嫂的面说闲话确实丢脸。 她水也不喝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埋着头干活儿。 郑云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反正说闲话的也不是她,她一边看表一边跟苏半夏搭话。 “嫂子,您字写得真好看啊,练过吧?” 苏半夏笑了下,“没啥练不练的,就是写得多了。” “以前没见过您,您也是刚来随军吧?您来自——”郑云的的眼睛定焦在“丈夫”的姓名栏里。 “程延”两个字触目惊心。 郑云僵硬在了原地,苏半夏捋了捋头发,“还有什么需要填的吗?” “没……没有了,有合适的岗位我们会……联系您的。”郑云有些磕巴地说完,她甚至都不意思扭头看苏半夏一眼。 苏半夏态度如常地说了一声“好的,再见”,就转身离开了军属办。 郑云站在原地起码五分钟没有动弹,麻花辫看郑云一直站在那儿,又环视了一遍周边确定没有人了才小声出声,“小郑,郑云,你咋了?” 郑云缓缓转动脑袋,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门口,“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啊?”麻花辫也有些慌了,“不是来视察的领导吧?那么年轻!” 小郑摇摇头。 “那是谁啊?”麻花辫有点着急了,“你说啊!” “她是程团长的媳妇儿!” 麻花辫睁大了双眼,瞳孔都微微放大,“她……她……她是?是不是重名啊?” 麻花辫还有些侥幸心理。 郑云叹口气,“咱们驻地是营级干部才铁板钉钉能申请随军的,连级的都得先打几年申请,你听说有第二个叫程延的吗?” 麻花辫心慌意乱的,她只是个小小干事,没想到说一次闲话被人家正主听着了,还是个团级干部的家属。 “这写着呢,一团团长,就是她!”郑云没好气看了她一眼,“平时让你不要听信闲话,你不听,这次长记性了吧?” 麻花辫已经有些吓哭了,“我不会被撤职吧?” 郑云看着她也可怜,安慰道:“不会的,我们不属于一个系统,他管不着我们,而且我刚看那个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