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人分为两拨,一拨是特能吃辣的,一拨是一丁点都不能吃的,祝愿的小同志恰好就是一丁点都不能吃的一批。 苏半夏大学的时候有个室友就是那拨不能吃辣的,她还是食品专业的,苏半夏依稀记得她说过老家爱喝汤。上专业课的时候还带回宿舍许多她做的老家风味甜点,同室友都赞不绝口。 现在没那么多材料,程延从部队炊事班拎来一只鸡,说是公家出大头。 苏半夏也没说什么不要的话,把鸡剁成块儿,焯焯水下葱姜段就进锅炖了,因为往清淡了做连调料都没放很多。怕病号吃着油腻,撇油都撇了好多次。 程延看苏半夏拧得紧紧的两个保温桶递到面前,“你没留一点啊?” 苏半夏“啧”了一声,“不能占公家便宜,快送去吧。他不是高烧退了不久吗?我还往里放了红栆和甘草,对身体好的。” 程延拎着重重的两个军绿色保温桶,转身出去了。 说不占公家便宜就不占,鸡要是自己买的也就算了,这是从炊事班拎来的,鸡翅膀也不能留下。 苏半夏保证他们吃完,把骨头拼起来也是一只完整的鸡架。 苏晨眼巴巴看着程延拎着装满肉的两个保温桶坐车远去,他闻了闻空气中还留着味儿呢。 苏半夏上前敲了一记,“行了,下次再做!” 肉是都拿走了,汤还剩下些许,苏半夏拿汤底煮了些手擀面。 鸡汤手擀面配着绿叶菜在现在也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程欢吃得喷香,她最爱吃面食,“嫂子,我真喜欢你做的手擀面,以后天天吃就好了。” 苏半夏擦擦嘴,“做什么梦?天天做累死我得了。” “嘿嘿,以后你教我擀面,我做给你吃。”程欢含混不清道。 晚上程延回来的时候简单提了两句那小孩儿挺喜欢吃的,一个生病的,一个陪床的,两人吃了个精光。 “萝卜糕也喜欢吃吗?”苏半夏问, 程延点头,“你怎么会做萝卜糕的?他打开保温桶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说在咱们这边从没人做过萝卜糕。” “我爸以前提过怎么做,说他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同学都是天南海北的,他还跟苏晨提过蛋挞呢,现在苏晨有时候做梦都在寻思蛋挞什么滋味儿。”苏半夏只能把一切都安到去世的苏父头上。 过了几天程延说那小战士已经恢复归队了,苏半夏就没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住院的士兵恢复健康,程延这新团长也得了团里士兵的认可,本就是双赢的事情。 后来跟吴双一起聊闲天的时候,吴双说有人因为这个事胡说八道。 “还收买人心?关心下属他们也只能想到那些脏心思上去,这么有心做了那孩子的家乡菜,说出去都是美谈呢,就他们酸唧唧的,烦死个人。”吴双说的是其他团里的家属因为这个事儿对程延的做法有些微词。 他们无非就是觉得程延在作秀,为了快速获得下属的认可。 这种事儿见仁见智吧,程延不见得没有这个心思,但他绝不是只有这个心思。 “听他们胡说八道呢,只要不当着我面说,爱说啥说啥。一点儿小事儿几天就过去了。”苏半夏无所谓道。 吴双一副“你太年轻”的样子,“妹子,不是我没提醒你,咱们这儿面上都挺过得去,但私下里有些事儿真是没法说。”.. 苏半夏心里明镜儿一样,但她没顺着吴双的话说,顺势把话岔开了。这些乱糟事儿她不想沾,他们爱争争去,她不想掺和。 吴双也看出了苏半夏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也不再提这件事了。 “不过也是,你做个饭就很够意思了,还去医院看人干啥呢,怪不得人家说你们两口子做得过火。”吴双剥着花生随口道。 苏半夏停住了手,“你说啥?” “啊?我不是觉得你这样不好啊,就是觉得你一个团长夫人去看一个基层士兵,不说身份差距,好歹男女有别呢,你还那么年轻。”吴双以为苏半夏生气了,忙解释道。 苏半夏没注意她后面说了什么,脑子里都是吴双前面的一句话,她愣愣回答,“我没去啊……” “你……你没去?”吴双也傻眼了。 “我去干啥啊?我又不认识人家,我就做一回鸡汤,程延拎去就行了呗。”苏半夏想不明白,这谣言传这么离谱吗? “那是谁去的?” 苏半夏继续剥花生,“兴许是以讹传讹,传着传着话就没有最开始的样儿了。” 吴双一把攥住苏半夏的手,“不是,真有人去了,这话儿就是从医院传出来的,说他住院的时候你天天去送饭,那小战士也说觉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