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程大丫被打了以后,她就不住在程家了,她哑着嗓子问可不可以住在这边,苏半夏让她和自己睡在堂屋。 程大丫沉默拒绝了,自己在杂物房隔出一个空间,用一些旧木板搭出一张很简陋的床,床上是她原先皱皱巴巴的床单。 苏半夏看不下去,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一床垫子给她铺好,夏天不需要盖被子,新的被单程大丫死活不用,苏半夏只能随她去了。 第二天苏半夏拽着程大丫把苏家原先苏晨睡的那张床拉回来给程大丫睡了,苏晨看见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镜,哼了程大丫一整天。 现在除了每天早上程大丫不再去隔壁打扫院子,每天被程老太骂骂咧咧一顿,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那个发卡不知道程大丫放到哪里去了,之后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王彩琴曾经还厚着脸皮问,程大丫白了她一眼没理她。王彩琴自讨了个没趣,还喊着让程大丫把那个发卡借她。 苏晨上了半个月的武术课,晒黑了不少,但在傅青的教导之下他开朗了很多,每天都准时起床跑步去八合楼。 苏半夏心急如焚地在村口等着,平常苏晨四点结束四点半就到家了,但今天眼看六点了,苏晨还没回家。 苏半夏按捺不住,决定回家骑自行车去接他。 刚想抬步,土路的尽头走来两个身影。 一大一小,小的是苏晨,大的看起来像傅青。. “苏晨,怎么回事?”苏半夏上前迎了两步。 苏晨低着头,也不说话。 仔细一瞧,苏晨的脸颊处还有一些擦伤和淤青。 “怎么了傅师傅?今天怎么这么晚啊?”苏半夏着急地道。 傅青颇为不好意思地说:“苏同志不好意思,这两天又来了两个学生,在练习腿部的时候,让他们互相切磋了一下。说好点到为止,但结果……” 结果孩子打着打着打恼了。 苏半夏抬起苏晨的脸,好在伤口不深。 “伤口处理过了,那两个孩子我也教训过了。”傅青连忙道。 “没事,孩子嘛打打闹闹正常的,辛苦您了傅师傅还专门送他一趟。”苏半夏跟傅青道谢。 傅青又道了几句歉,担心家中的妻子就匆匆告辞了。 苏晨还虎着脸,眼里冒着狠光。 “行了。”苏半夏扒拉一下苏晨的脑袋,“都是同门,别那么记仇啊!” 苏晨仰起头,“他们就是冲我来的,师傅说了只互相用腿绊对方,而且一对一,他们上来就推我,按着我打!” 苏半夏正色:“你说真的?” “嗯!” “那俩小孩儿多大?” “比我大两岁吧,不知道。” 苏半夏牵着他的手,“先回家。” “还同门呢,我师傅现在只收了我一个弟子,他们只是学生,还不够格呢!”苏晨一路上絮絮叨叨地。 回到程家正赶上吃饭的时候,意外的是一向冷漠的王彩琴对苏晨的伤反应很大。 “呀——这别破相了吧。” “哎呀,弟妹,你看你非让你弟弟去那个什么班,这不挂彩了?” “有那点儿闲钱,还不如补贴到家里,这样人家才夸你是个好儿媳妇儿,你都不知道人家怎么说你的!” 苏半夏微微一笑,“外面人怎么说我的?” 王彩琴眼睛一转,“说你不孝公婆啦,性格泼辣啦,反正没什么好话的,你还是改改吧。” 苏半夏抽抽嘴角,“是吗,大嫂你先改吧,反正我没有抢小姑子东西的名声在外边儿!” “你——”王彩琴气得又拿了个黄面馒头在手里。 “行了,吃饭也堵不住嘴。”程三平各打五十大板,然后和颜悦色的地面对着苏半夏,“你嫂子说得也有道理,要不……苏晨就别去了吧?每个月还要给人一斤半白面。实在不行让你大哥天天带着晨晨练也行啊,外人能有你大哥上心啊?你大哥小的时候也练过的。” 哼,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苏半夏没说话,埋头吃饭。 看苏半夏不接招,程三平也没紧逼着,又瞄了两眼苏晨脸上的鼻青脸肿,扯出一个不知何意的微笑。 晚上等苏晨洗完澡,苏半夏给他上药,边上边念叨。 “最近这伤药也下得太快了,真是的,这什么孩子啊,下手也太狠了!”苏半夏上手揉搓着苏晨身上的淤青,苏晨疼得脸都皱在一起了。 “你还手没有?” “还……还了。” “他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