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了! 苏半夏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 她匆忙披上衣服,开开门,“婶子,抓住了?” 巧双娘不住地点头,外面还有人吵嚷的声音,前街后街差几百米的距离都能听到动静儿。 “衣服穿好!”巧双娘拢了拢苏半夏的外衫。 巧双揉着眼睛看着窗外,“娘,咋了?” 巧双娘把窗子一关,“睡你的觉,不许出去!” 苏半夏系上外套的扣子,提拉上草鞋就和巧双娘一起往自己家走。 路上还碰到几个穿戴不整齐,一看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人。 男人光着膀子,穿个大短裤,女人也是穿着轻薄的小衫,头发都披散着。 “二嫂子,这是咋了?”住巧双家隔壁的虎子娘问。 巧双娘一脸迷茫,“不知道啊,建立刚来叫,说让我们过去。” 旁边人狐疑地看着苏半夏,巧双娘“咳”了一声,“昨天我家建国要趁晚上修犁子,这不过些天播种嘛,就叫着建立建广几个一块去苏老师家修了,我儿媳妇怀孕了怕吵着她休息,夏夏晚上都是跟我家双子睡的。” “那苏老师儿子呢?” “跟建国睡呢呗,非要看修犁子,咋叫都回不来,你说犁子有啥好看的。”说罢巧双娘就一副要赶紧走的样子,“不说了,刚建立急匆匆的,不知道是咋了,怕不是把苏老师家啥东西弄坏了,不说了,我过去了啊!” 巧双话音未落,后街方向就传来一声粗粝又难耐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前枣树村,不少人家都亮起了光。 往前走着,巧双娘低声说道:“虎子娘是个爱说道的,今天把事儿告诉她,明天她就能传遍整个村儿,放心啊!” 听着巧双娘的叮嘱,苏半夏心里泛起暖意,她是真心为自己着想,想把自己摘出去。 走大路只拐了一个角,就看见前面几个大小伙子都拿着蜡烛站在门口。 走近看都是和李建国差不多大的,虽说不到三十,但也都是成家立业的男人了。 “二大娘,里边……”率先过来说话的人有些吞吐,是李建国三叔家的堂弟建立。 苏半夏深呼吸了一下,推开门,就看见巧双爹和李建国以及一些邻居已经在里面站着了。 “夏夏,这是你家,你过来瞧瞧吧。”巧双爹用下巴指了指墙根儿,还给苏半夏使了个眼色。 苏半夏几不可见地点点头,然后走进,发现墙根处倒着一个人,身下的鲜血洇湿了身旁的土地,微弱的橘黄烛光下深黑色晕染了一大片。 那人还“哎哟哎哟”地嚎叫着。 苏晨松开李建国的手,跑到苏半夏面前抱住她的腰际,苏半夏摸摸他的头安抚他,看样子没有被吓到,她也放心许多。 李建国走了过来,“已经去叫赤脚大夫了,可是……” 苏半夏瞧见那人腿上夹着一个巨大的捕兽夹,她记得之前巧双爹叮嘱过不让他用杀伤力大的东西,怎么……? 李建国看苏半夏的眼神停留在那人的腿上,外面来看情况的人来得也差不多了。 “我说把这个捕兽夹给拆了,没成想犁子没修好,就没顾上丢一边了,他翻墙进来踩着小夹子了,想跑又晕头转向的往大夹子那儿走了,就夹上了,这以前可是捕野猪的,上面夹了个人,谁敢上手往下摘啊!” 李建国刻意提高了嗓门儿,三两句话就把事情说明白了。 村里人出出进进的,把里面的景儿瞧了个明白。 “这不是铁柱儿吗?咋是他啊?” “这么大个夹子,这腿得废了吧?” “啧啧啧,这是报应!” “他是想干啥?翻人家墙?” “你说他想干啥!” 讨论间,透着看热闹。 没多久,几乎全村人都醒了。 大号的捕兽夹一上腿,王铁柱的腿基本就废了。 苏半夏叹了口气,“郑大夫还有多久来啊?” 郑大夫是本地的赤脚医生,整个永平镇也就他一个,老百姓看病不愿意去镇卫生室,觉得花钱厉害,加上又是西医,他们害怕那些小白药片。 毕竟一说西医,就联想到开刀。 李建国沉吟片刻,“快了吧?” 眼看着王铁柱惨叫的声音都微弱了下去,脸色煞白,怕是要流血流死。 苏半夏咬咬牙,进屋从柜子里把原主妈做刺绣的针线簸箩拿了出来,从里面取出几枚绣花针和一些长布条儿。 真正用于针灸的针是专门的银针,分九种,每种都有不同的作用。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