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原主本来也要被掳进后宫,成为羯人首领上万后妃中的一员。
她以为进宫之后起码可以保全家人,没想到的是——
羯人当着她的面,就将她两个弟弟捉走,抓住双脚倒提了起来。
两个弟弟年纪小,吓得死命挣扎了起来,就被羯人在后脑狠狠打了一巴掌,当即晕了过去!
不远处就是烧得正旺的食鼎,看羯人的样子,是一点没打算给她们留活路!
于是,原主好不容易挣脱了羯人的束缚,抢了他们的大刀,靠着父亲教她的武功,当街也伤了几个羯人。
但很快就有一队羯人兵士赶了过来,手持长矛利剑,身骑高头大马,长矛带着蛮力,将原主的大刀挑了出去!
之后,更是互相配合,长矛险些将原主刺了个对穿!
但原主还是没有死。
处置完这个无关紧要的波澜,羯人开始了更加肆无忌惮的屠城,光是处理尸首和将人带到城外坑杀,就用了好几日的时间。
虽然原主那么闹了一通,但两个弟弟最终还是被活活捉去了,宁母和祖母看着更是心肠寸断。
原主被埋在死人堆里,只能亲眼看着母亲和祖母被押到了城外。
到城外之后,她们被双手反绑,身上挨上数刀,最终被推到河里淹死。
受了重伤的原主只比她们苟延残喘了片刻,便也在不甘中咽了气。
宁墨现在来的时间,正是宁父刚在战场上打了败仗的时候。
安远公家刚使了中人上门,委婉地透露出退亲的意思,母亲和祖母正在前院,估摸着这会功夫,事情也该谈完了。
果然,宁墨梳理完剧情之后,屋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原主倒也有随侍的丫鬟,但只留了一个候在外屋,此时正在同宁母行礼问好。
不多时,宁母就进屋来了。年纪不过三十上下,身着中绿折裥裙,下裳宽大,走起路来衣袂飘飘,隐约可见其下锦锻鸠头履。
宁母头上梳着蔽髻,点缀几支玉钗,显得恰到好处,一张脸保养得宜,姿容姝丽。
宁墨起身朝宁母行了一礼,根据记忆中原主的风格行事,规规矩矩问安:
“问阿母安。”
“我儿坐着就是,阿母来也没有什么事。”
宁母脱了履鞋,上榻在宁墨身旁坐下,怜爱地替宁墨整了整垂落在肩旁的发丝,道:
“今日厨房购了两条大鱼,我儿平日最喜吃鱼,阿母来问问,你想吃何种口味的。”
原主的确爱吃鱼,但宁母倒也不必为了口味大费周章来这一趟。
宁墨学着原主的作态,亲亲热热地挽住了宁母的胳膊,笑着开口道:
“红烧吧。另一条便炖个鱼汤。近日来祖母心神不定,阿弟又喜食鱼汤,正好可为他们补补。”
宁母笑着称好,但眼底还是划过一丝担忧。
她听话懂事的女郎,怎么在别人那里,就成了急于甩手的累赘了!真当她们宁家没有脾气不成!
商量完夕食的事情之后,宁母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和女儿透个口风。
虽说婚姻大事,全仗父母之言,女儿只管听从吩咐便是。
但被退婚可是大事,从别人口中听闻,那可就更让人心神失守了。M..
因此,宁母看着宁墨轻松的神色,试探着开了口:
“今儿安远公家使了中人过来,想来你已经知道了。”
她这个女儿本就是当男儿养大的,从小虽也听话懂礼,但性子总有些跳脱恣意。
果然,宁墨听了这事之后,不仅没有平常女儿家的羞态,一提及婚事就满脸通红,反而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问道:
“阿母,然后呢?他们来做何?”
宁母叹了口气,拉住女儿的手,女儿一双手腕白肤红,宛如玉笋芽,只是摸起来还有些生硬粗粝的茧子。
可怜女儿小小年纪,竟要遭这等子磨难!
“他们的意思是...你和楚二的婚事,需得搁置再议。”
宁墨轻轻吐了一口气,做出一副卸下担子的样子,轻轻倚在宁母肩头,轻声道:
“有这样的好事,阿母直说便是,何苦怕伤了我心。”
“你这孩子,怎心大如此。他家的意思是...”
宁母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以为女儿还不解其中意,嗔怒道。
宁墨截住宁母的话头,继续说道:
“他们的意思我省得。这门婚事本就无关我的意愿。当初也是阿爷阿母觉得这门婚事好,我无可无不可,便也不说什么。”
“现如今既然他们提出来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两家都得一个解脱,我与楚二也不必成怨偶,可不是好事吗?”
宁母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么个理。但现如今的形势下提出来,对方的心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