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楚公子私闯民宅、对良家少女动手动脚比起来,这点胆子算什么?” 尽管她说的是胆子的事,但楚临渊却听出了她话外的意思——你这样对我,我抽你一巴掌算什么? 楚临渊沉着脸色,“萧疏,我只说一遍,收拾东西跟我回去。我就当今天的一切没发生过。” “你就当今天的一切没发生过?”萧疏静静地看着他,忽而静静一笑,语气竟有些飘渺,“可是楚临渊,我没法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亲眼见到了许沫的悲惨,亲耳听到了他的用情至深,现在回去,她算什么? “楚公子,应付三个女人,你不觉得累吗?”萧疏淡淡地开腔,这句话,她很早就想说,却一直忍着没有说,“我知道你和岑珊结婚是逼不得已,我也知道你真正想保护的女人是你的小沫。我大闹你的婚礼,你就顺势将所有舆论的剑锋都引向我,那时候我就该明白,楚临渊,她对你真的很重要。” 她对他真的很重要。 这句话不知怎么就击中了楚临渊心里某种模糊的猜疑,他隐约记得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萧疏明白他这样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是哪里来的。 因为这话,原本就是他自己亲口说的。 她嘴角的笑纹放得更大,除了彰显自己的从容,也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到底为什么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在期待他会开口反驳? 真够愚蠢。 至此,这个男人将她心里的期待全部掏空。 “保护她有千百种方式,以你宁城楚公子的手段,不必非要拿我来当挡箭牌。”她的话条理分明,语调不急不缓,却让楚临渊完全插不进话去,“你也知道我和许沫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正是因为曾经好过,所以尤其无法接受对方的背叛。如果你这么在乎她,那么相信我,找任何一个女人假装你的情人都比找我强。” 对面的男人望着她,半晌没言语,几乎面无表情到了极致,每一寸轮廓都紧绷着,让人感到莫大的压力。 过了很久他才低沉地冷笑,“就是因为这些,你要离开我?” “不,那些只是我对你的规劝。”女人看着他,眼里已经没有什么深情什么痛苦什么挣扎什么羞辱,只剩下冷淡,落落大方的冷淡,“最重要的理由是,我不想再作践我自己了。” 听到“作践”二字,男人的脸色陡然沉暗。 萧疏道:“你说得对,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法无天的萧家二小姐了。但是我在那不勒斯也过得衣食无忧,我没有什么理由非要呆在你身边给你爱的女人当挡箭牌。如果你想说是为了那条项链——那条项链辗转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手,就连你也曾经想过要拿它送给岑珊。用它来代表我爹妈之间的爱情,我真觉得恶心。更何况原本的项链已经被你毁了,我对它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男人越听越觉得胸腔里有什么情绪亟待炸裂,最终在她说完时,他怒极反笑。 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摩挲了几下,语气深不可测,仿佛要戳破什么,“听起来的确没什么能让你留下的理由,那你怎么还在我身边留了这么久?” 他的话确确实实戳破了萧疏想隐藏的东西。 顷刻间,巨大的羞辱感扑面而来,她咬着牙忍住,扬起笑脸,“我傻啊。” 男人的手指一顿,她继续道:“我自问不欠你什么,可是和你在一起女人里,岑珊是你的妻子,一句楚太太就让万人钦羡;许沫是你心尖的爱人,得到了你全心全意的关爱。而我,背负着骂名,受着舆论的压力,听着你的冷言冷语,你却连我唯一想要的东西都亲手毁了。” 她平静的口吻越说越悲凉,“我已经够难看了,就算念在五年前的情分上,楚临渊,你放过我吧。” 五年前的情分。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五年前,忽然就踩中了男人的痛脚。 因为她的悲凉而生出的一丝心疼须臾间烟消云散,楚临渊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点点冰冻,进而冷硬起来。 脸色变得阴沉寒凛,荒诞的疼痛支撑着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好像这样能让她平分他受过的痛。楚临渊冷声道:“萧疏,你现在是打算跟我讲情分了?” 他整个人的情绪都在往不可控制的深渊滑去,“你别忘了,五年前是谁先把那些情分当成垃圾一样扔了,你现在想要回来?你以为这还是你说了算的?” “疼……”他突然加大力道的手让萧疏疼得猝不及防,刚低吟了一声,楚临渊更加冷厉的声音就劈了下来,“疼,你也知道什么叫疼?你已经够难看了?萧疏,你从头到尾想的都是你的颜面,你的名声,你的心情!你又考虑过别人没有?” “我有什么可考虑的!”萧疏脸一白,终于也忍不住了。 好说歹说他却纹丝不动,这让她挫败得想要发火,还有他刚才指责他的话——他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你家里家外那么多女人还不够,缺我萧疏一个吗?你去问问岑珊爱不爱你,许沫爱不爱你,别来烦我!你说的对,我就是只考虑我的颜面我的名声我的心情,我从来不考虑别人!我萧疏就是这样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人!你给我滚,立刻滚!我这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