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旎一到床上,随手抓到一个枕头就朝他砸过去,傅西聆头一偏躲开。
温旎又扔过去,傅西聆索性一把抢过扔到了床下,耐心用尽,
“你安静点,可以少吃点苦头。”
四肢都被压住,温旎力气已经告罄,紧闭双眼,咬紧牙关愤怒地骂,“傅西聆,你浑蛋。”
傅西聆看着陷在被窝里的女人,长发铺散,眼尾染红,胸口因愤怒而不停地起伏,明明她在生气,可他心里就像被蛰了一下,滋生出某种情绪。
他吻上她的眼,“我依你,你想玩就陪你玩,想退婚就帮你退婚,顾衍那边只要没有身体接触,你想怎样都行。”
温旎眼睫颤动,却是更气了。
所以他做出妥协只是为了睡她吗?他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都是伪装的吗?
温旎脑子乱,心里更乱。
然而只是这么一个犹豫,下一秒迎接她的就是极致的痛。
温旎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疼得咒骂,
“浑蛋!你去死!”
她气得要死,想要打他,可一动又觉得眼前黑了黑。
有些痛能忍,有些痛忍不了。
温旎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从不轻易掉眼泪,以前在傅西聆面前哭也都是伪装,不过是骗人的手段而已。
可现在,当她被一个前一秒她还认为是正人君子的男人侵犯,还是不争气地哭了,“傅西聆,我疼……”
她痛,傅西聆也不好受,只好忍耐着安抚,“一会儿就好了,等会奖励你。”
什么奖励,她不要奖励。
她只想他赶紧离开。
然而这种时刻,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停止。
温旎并不是个认贞操的人,但是她觉得把自己的初夜给心爱的人是一件幸福的事,虽然这对她来说不太可能,可她至少希望第一次体验是愉悦的。
而不是在这种被动,毫无体验感的情况下,被一个曾有好感的男人逼迫。
身上的男人偶尔被情欲驱使喊出来的都不是她的名字。
听也,听也。
温旎真是委屈地哭得不能自抑。
就在这一声声低泣和不配合中,傅西聆陡然失了防守。
温旎感觉到男人身体一僵,而自己身上的痛似乎也缓了一些,她睁开眼,泪眼婆娑地狠狠瞪着傅西聆,“还不去下去?”
傅西聆偏头看了她一眼。
这个眼神阴沉的要滴水,顿时让温旎心头立刻升起了戒备,她去推他,却被直接翻转了身,吻如疾风骤雨般落下。
温旎瞳孔睁大,难以置信他竟然还要来。
任凭她气得又叫又哭,傅西聆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奖励如约而至。
喘息裹着低泣,消散在浓稠的夜色中。
温旎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身体被全部拆卸后又组装在一起,已经完全不是自己的。身体的酸痛让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睁开眼,昨晚的画面硬生生闯入她的脑海,心头被压下去的火此时又窜了起来。身边传来动静,温旎几乎想也没想,拿起枕头就往男人身上砸下去。
“傅西聆,你这个浑蛋,你去死!”
温旎不管不顾地挥着枕头。
这次傅西聆也没抢,任由她发泄,直到她筋疲力竭,抱着枕头瘫坐在床头,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我昨晚被下药了。”
温旎愣住,下巴搁在枕头上,抬起眸看向他,有些不信,“谁会给你下药?”
男人抿住唇,浓眉拧紧,沉默地看着她。
温旎嗤笑了一声,“挺会给自己找借口。”
“我说的是真的。”
傅西聆皱着眉,似乎想要斟酌什么,一时难以启齿。
温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却飘过无数个念头。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不能报警抓他。
毕竟如果他要否认,也不是没有反驳的点。
家里密码是她主动给他的,知道他进门后也没有大声呼救,除了一身惨不忍睹的印记,她似乎没有十足证据说明自己是被迫被他强的。
而且他还可以提供证据表明自己曾经出入过他的房间,这事闹大了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还有可能被人认为是她红杏出墙。
也许因此顾衍会和她退婚,但是姜家会和她反目,她的名声也会臭。
她也不会因为要和顾衍退婚,把自己和姜听也陷入这种境地。
如果能换来他昨天所说的那些,似乎也算是为自己争取了一点利益。
温旎就是这种人,连她都鄙视自己。
任何时候,任何境况,都能为自己谋利益。
暗暗把这些优劣势都分析了一遍,温旎已经接受了这种结果。
但一口气仍然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