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浑身上下不着寸缕,被人全方位、无死角的洞悉无遗。
“李马快最近的所作所为,我大多知道,都是离离告诉我的。”
风沙歪歪脑袋:“她觉得自己是个寡妇,还带着孩子,配不上李马快,所以一直躲着不见,没料到会害得李马快受了重伤。她很感激,也很后悔。”
江离离这次立下功劳,回来后不要奖掖,只想当个侍婢,贴身那种。
既是报答当初的救命之恩,也是为女儿着想。
他没同意,倒不是嫌弃,而是觉得以江离离的能力,应该外放实务。
难得的人才,拿来当抱枕?那叫暴殄天物。
听到江离离又是觉得配不上李含章,又是感激。夏冬脸色不太好看。
这个俊俏的小寡妇分明对李含章很有意思嘛!
还后悔害李含章受了伤?怎么,想以身相报?
这时,哗啦一声响,角落的屏风倒掉了,露出了一脸怪色的李含章。
十分尴尬,又好像有些慌张。
见三人都向他望来,结巴道:“那个,那个,我跟她没,不是,我和她,也不对,我对她,呸我们只是朋友”
与江离离对上视线,忙道:“咱们俩那个是许主事安排的任务,当不得真的。”
江离离明显如释重负,羞涩道:“是我误会了,没想到给你惹这么大的麻烦。”
夏冬脸色好看多了,跃过去搀扶李含章:“别说她误会,就看你为了找她,把江城闹了个天翻地覆,谁不误会?人家好得很呢!就你自作多情,活该挨上这几刀。”
看似在教训李含章,其实在埋怨江离离,更是在告岳湘的状。
江离离心如明镜,低下头不做声。
风沙轻咳一声:“李马快尽管在船上安心养伤,等到了岳州,差不多该养好了,夏姑娘的事情也差不多该办完了,到时二位故地重游,再来把酒言欢不迟。”
不仅没打算放李含章下船,也只字未提岳湘,更好像夏冬已经答应他似的。
毕竟李含章跟海冬青关系很好,夏冬若不成功,这就是他的后手。
另外,要是岳湘因李含章而受罚,到了人家地盘上,这小子铁定倒霉。
亦投下变数。
李含章忽然盯住风沙,问道:“江喧是你的人?你让她到我身边是什么意思?齐大小姐跟你是什么关系?莲花渡私盐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冬吓了一跳,差点伸手去捂他的嘴巴,心道你还真敢问!
风沙笑了笑:“齐蝉是我的人,被人利用贩卖私盐,引发这桩私盐案。离离也是我的人,到你身边是为了保护你,好让你查清这桩私盐案是因为齐蝉被人利用了。”
李含章眨巴几下眼睛,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在绕我?”
他被张星火绕惯了,对这种说了等于没说的话很敏感。
“我并无半句虚言。至于我是什么人”
风沙露齿而笑:“你知道有钱有势就行了。得罪不起是真的,高攀不上则未必,我很乐意跟李马快交个朋友。交朋友贵在自然,不在身份,我懒得说,你何必问。”
李含章皱眉道:“懒得说是几个意思?”
风沙陈恳地道:“因为要跟你解释太多事情,而大部分事情你非但没必要知道,知道多了还很容易招惹杀身之祸。你不信我,总该信夏姑娘吧!你问她怎么说。”
李含章立时看向夏冬。
夏冬叹气道:“我知道你可能难以理解。但是,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李含章哦了一声,冲风沙道:“你还是没讲清楚,大小姐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自从莲花渡私盐案被他揭开,齐蝉再没给过半点好脸色。
但也从来没有对他怎样,明里暗里甚至不乏维护。
否则江城那些大大小小的牙行,也不是他说动就能动的。
毕竟打小一起长大,跟家人没什么区别。
他自然很关心齐蝉。
风沙长嗯一声:“她是我的人,但不是我的女人。她可能想做我的女人,但是我并不想做她的男人。”
李含章觉得这小子又在绕自己,脸色不善地道:“你是在夸自己讨女人喜欢?还是在骂她不知自爱?”
风沙摊手道:“我认为我说得够明白了,且不含褒贬。怎么理解那是你的事。”
他之所以如此有耐心,一是李含章给他当了那么久的过河卒子,几度出生入死,确实有功。二来李含章有夏冬和张星火这两个不惜为他拼命的好朋友。
何况李含章有能力,讲义气,还守规矩,确实值得一交。
李含章还要再问,风沙摆手道:“百世修来同船渡,你我已是有缘人。此行一程,我陪你养伤,你陪我游玩,什么疑惑都不必急在这一时。”
转向夏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