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本以为柳艳和孟凡很快就能回返,结果等到夜深依然没见人影。
花娘子愈发焦急,绘声同样很紧张。
风沙担心两女失去理智,是以让纯狐姐妹带着柳艳给他的通行令牌出去打探情况。
过了一阵,授衣飞奔着赶回来报信,说府衙遇上刺客,已经全面封锁,谁都进出不得,有通行令牌都不行。
她和姐姐因为有令牌的关系,得以登上附近的望楼眺望。
府衙后院之中,众多士卒举着火把成排列队,围着一个房间张弓引箭,明显把什么人给堵在了里面。
看情形,房内房外似乎都有顾虑,仅是隔门对峙。
外面的人不敢放箭攻进去,里面的人也不敢出来。
风沙心中咯噔一下,立刻让花娘子赶去找观察使求援,他则带着绘声和授衣赶去与流火汇合。
宋州的军镇,严格遵守里坊制,整体布局好似方正的棋盘,以纵横的街道分割成大小不一的里。
驻军的军营自不必多说,平民的里坊四周也建有高墙,每面仅有一个门,夜晚关闭,不准出入。
入夜之后,更施行宵禁,街上除了巡逻的军队,基本上不准行人。
里坊之间置立防隅官屋,每隔几百步还有望楼,兵卒驻守,朝夕轮差,既防火也防盗。
连高来高去的江湖人都举步维艰,哪怕夜服夜行,也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好在授衣带回了通行令牌,一路上畅行无阻,与流火汇合。
驻守此地望楼的士卒见得令牌,以为是观察使的派员过来“观察”,为了避免被“处置”,别提多恭敬了。
风沙瞭望一阵,心中不禁奇怪,傻子都知道逃跑的时候不该往房里跑,免得自陷死地,柳艳当然不傻。莫非是打算藏身其中结果被发现,不得已抓了人质?
正看着,一众骑士由长街那边疾驰而来,花娘子也在其中,骑着匹马紧跟着观察使。
风沙赶紧下得望台,候于街边与之汇合。
花娘子远远看见,忙向观察使凑近说话。
观察使驾马行至,往风沙深深看了一眼,让手下分出马匹,供风沙等人骑乘。
一行人很快驰至府衙正门,纷纷下马。
把守兵卒不敢阻拦,有人开门,有人飞去禀报军使。
观察使进门之后并没有往里硬闯,向左右吩咐句稍后,自顾自进了主厅。
过不一会儿,有侍从出来,说军使召凌风进见。
风沙整整衣衫,迈步而入。
进门之后,见座上老者,不禁十分眼熟。
那老者长身而起,行礼道:“十年弹指,恍如隔世。风少风采依旧,老朽不胜欢喜。”
风沙怔了少许,还礼道:“赵老你好。”
这位老者名为赵重光,乃是上代玄武上执事,风沙被废黜之前,他已转入青龙养老。
风沙被废黜之后,没有权力获知四灵高层的动向,全然不清楚赵重光居然是归德军军使。
赵重光比手道:“风少请坐。”
风沙入座。
赵重光跟着入座,捻须道:“这里没有外人,不妨敞开说话。虽然老朽尸位素餐,致仕在即,也容不得隐谷的江湖代言打上我的府邸,这事不能没个交代。”
何观察使神色古怪,瞄了风沙一眼。
风沙木无表情,盘算在这里遇上赵重光,会给他带来什么后果。
赵重光不可能在隐谷的眼皮底下把他怎么样,行踪却是彻底暴露了。
何观察使见风沙不做声,向赵重光道:“柳艳缘何会来贵府邸,风少远比在下清楚,赵老不妨问问他。”
赵重光微露诧异神色,转目凝视风沙。
风沙斟酌道:“这事我认了。”
赵重光不动声色道:“我可以下令放人,柳艳该当放开我的客人。”
风沙回道:“好。”
赵重光召侍从传令。
风沙让绘声和花娘子同去。
何观察使的目的达成,知机告辞。
赵重光冷下脸,寒声道:“早就听说少主和隐谷有些不清不楚,我还不信。今天这件事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风沙解释道:“我获得授命,全权负责佛门相关事宜。佛门与人在宋州密谈,我打算通过柳艳查察,顺便把隐谷拖下水,争取转寰空间,方便六位总执事决策。”
“原来如此。”
赵重光的脸色好看多了,捻须道:“风少的处境,老朽有所耳闻。说实话,不以为然。老朽年事已高,对内早已致休,对外致仕在即,风风雨雨,与我无关。”
这是两不相帮的意思。
风沙紧绷的心绪立时灵活起来,笑道:“俗话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尚未正式接任北周玄武观风使一职,两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