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七个县的女孩子加起来也有两百多了,但是扬州府的女学选举考试合格人数大概是在四十到五十之间。 祝翾在心底计算了一下,觉得她想要考上还是得再努力一下的。 宁海县是扬州府比较不行的县了,她也不知道其他县女孩的水平,搞不好人家比她厉害许多呢。 祝翾因为考试的压力,心里渐渐有了危机意识,每日就专心看书学习,然后早睡早起,饭也每一顿好好对待,养好最好的状态去面对考试。 只是早上醒来的时候时常会恍惚一下,然后祝翾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家里了,而是扬州了。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一个人离家这么久,有时候梦里她就会有点想家。 不只她一个人想家,其他女孩子里就有夜里偷偷抹眼泪想父母的了,大家都是第一次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考试的,年纪又都很小。 不过祝翾是想一阵就不太想了,在驿站里住了大概七八天,扬州府的考试就要开始了,考试前驿站里的人允许她们外出半天置办考试用品。 祝翾与相识的几个女孩子一起出门去置办东西,置办完东西,几个人又一起去离驿站最近的文昌帝君庙里烧香求保佑。 到了考试那天,流程和县城里的差不多,也是一大早在礼房外排队,然后开门放行,检查的女吏显然比县城里那一场更多,因此入场效率更快了。 但是府城的检查流程比县城的更严,之前县城检查搜身的时候,女吏只是看了看她的双螺髻。 然而这里的女吏不仅细细翻她的考篮与身上,连发髻都被她们上手查看了。 女吏们手里有个发钗,特意举着发钗在祝翾的螺髻里戳了戳,检查祝翾有没有夹带到头顶上,身上饰物依然是不允许戴的。 等检查完毕,祝翾收拾好考篮进去了,她因为宁海县的第一名,所以位置是固定的号房,不像其他人都是随机排的。 七个县的第一都坐在了第一排号房里,对面没有号房了,只有一排端正坐着监考的考官,就是以知府为首的地方官。 祝翾坐进号房里,依旧按照习惯不紧不慢地做好考前准备,一回生一回熟的,她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开始等待开考。 哪怕正对着盯着她们这一排观察的主考官,祝翾心里也丝毫不紧张。 等到钟楼响起钟声,女吏按照座位开始下发封着考卷的牛皮纸了,这场考试是不允许提前交卷的。 祝翾拿到卷子,等到第一声钟声,就开始拿起小刀开始启封试卷,拿出卷子。 她按照自己的习惯看了一遍卷子上的题目,顺便检查了一下有无印刷错漏。 第一天考的仍然是帖经墨义类的小题,难度比宁海县的还要难一些。 祝翾第一遍扫题的时候,自然也发现了自己有不会的几道,不由挠了挠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先把会的答了出来,不太确定的几道她就按照自己努力扒拉出来的记忆往上填。 除了帖经墨义之外,小题里还有宁海县没考到过的常识题,天文地理人文历史类的都有一些,占比还不少。 比如一会问她唐宋八大家都有谁,一会又问她应天府分别做过哪些朝代的都城,这是祝翾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题型。 还好祝翾乱七八糟的书看得也不少,她能答出来的也不少。 因为加了常识小题,全文默写题就只要用默写某文里的一段了,祝翾运笔默写完了然后誊写上卷。 她就这样答完了卷面,又下意识看了看左右,发现左右之人还在刷刷地写。 可是又不能提前交卷,祝翾只能坐着等,上面监考的知府看见祝翾很快就不写了,心里也为她的速度惊讶了一下。 祝翾检查了一遍答卷,又忍不住看隔壁的动静,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人在看她,就忍不住抬头,正好与知府的眼睛对视上了,祝翾立马老实将头低下,继续盯着试卷检查。 看来答题太快也有烦恼,祝翾苦恼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