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她眼睛还睁着,她看见自己的大母好像瘦了许多,那个陌生老太太端着碗走过来,朝孙老太说:“还得再喝一碗。” 祝翾想开口拒绝,然后发不出声音,很抗拒地移开了脸,不喝眼前的怪东西,然而孙老太很担心地看着她,很罕见地哄她道:“萱姐儿乖,喝了就好了,特意为你做的好东西。” 最后祝翾被半强制半哄着喝了一碗这神秘的汤汁,清醒着喝这种东西就更加恶心了,神婆一拿走,祝翾就像要吐毛球的猫挠嗓子要干吐出来,但是没吐出来,祝翾气急败坏道:“难喝死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你生着病,不许说死。”孙老太说。 然后见祝翾会说话了,又很高兴,朝神婆:“你可真灵,灌了两下,这孩子就精神了,之后还要再做些什么?” 神婆很得意地说:“之后就好好养几天,等她病好了,给她认你家院子里的桂树当干亲,那棵树以后绝对不能砍掉,若要盖房子移走,就得来找我做法问一问。” 孙老太忙点头说:“好好好,绝对不砍。” 祝翾这个时候脑子彻底清明了,她觉得自己能醒过来不是这个陌生老媪的功劳,是她自己被梦里的情况给黄先生难住了才被吓醒的。 黄先生……下雨天…… 祝翾生锈的大脑开始运作了,想起了沈云难产的事情,又想起高老太上门的情形,还记得自己被气到拿镰刀说要砍她。 “阿娘?阿娘没事吧……”她艰难地运作着声带问大母。 大母就说:“没事,你阿娘在坐月子呢,好好的,就是有点虚,养一养坐双月子就好了。” 祝翾没反应过来,大母又说:“你阿娘生了个小妹妹,按照你爹走前留的名字起的,叫祝葵,咱们家又多了一个葵姐儿。这孩子也是命大,在肚子里憋那么久,生出来还有气,哭声也不像早产的娃娃哭起来跟小猫似的,那哭起来嗓子叫一个亮,跟你出生时一样,哭得很响,一看就是能够养住的。” 祝翾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听到阿娘没事,家里又多了一个小妹妹,她松了口气,也很高兴。 过一会祝莲祝棠他们听说祝翾醒了,都来看她,大家围着她的脸看,见祝翾的眼神还有些发直,还担心她烧坏了脑子,祝英还故意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你还记得我吗?” 祝翾不理她,祝英就大声说:“二姊给烧傻了!” “你才给烧傻了!”祝翾翻了个白眼。 祝英就很高兴地摸了摸她的头,小手软乎乎的,然后抱着祝英大声哭起来:“二姊,你终于好了,我好怕你死掉。你之前很吓人地拿镰刀赶外大母,然后又倒过去了,黄先生他们给你请了大夫和药,可是你吃了就吐,身上烫死了,好吓人,几天都不醒。阿娘也一直待在屋里不让我进去看,说是多了妹妹,也不给看……” 祝翾就问她:“我睡了几天?” 祝棣也扑过来,眼睛也全是眼泪,他比着手指算,但是不会算数,祝英说:“五天好像,反正我可怕你死掉了,你要是死掉,我眼睛都得哭瞎了,心里会很难过的。” 祝棣也拉住祝翾的小手说:“不要死。” 祝莲和祝棠一人一个把两个哭包拉开,说:“你们的二姊好了,不会死掉了,不许说这些了。” 祝翾也虚弱地笑了一下,因她才生了病,大病初愈,孙老太给她吃的尽是粥,祝翾嘴里觉得淡,有点馋肉,被孙老太骂了:“才好就想吃肉,你是老虎投胎的吧,把我这骨头拿去啃了算了。” 祝翾就故意皱起脸说:“大母老了,身上肉柴,不好吃。” “我看你是好全了,破嘴又神气起来了?”孙老太说她。 然后又说:“你再也不许这样吓人,好好的孩子就动刀动枪的,还张口闭口我敢杀人的,平日里我杀个鸡你都不敢看一眼,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胆气,多吓唬人?” 祝翾也跟做梦一样,那时候她就跟中邪一样,被愤怒冲昏了头,真的恨不得砍死高老太,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可置信,不像自己能做出来的事情,那种被仇恨支配的感觉确实有些吓人,她就跟疯了一样。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低下头喝粥,后来祝翾的同学们也来看她,听说斋长生病了,学里跟她关系不错的孩子都来了,黄采薇也来了。 一群孩子在祝家叽叽喳喳,元奉壹还带了上课的笔记来,帮祝翾盯进度,祝翾见元奉壹活蹦乱跳的,觉得很不可思议,就问:“那天你也淋雨了,回去生病了吗?” 元奉壹就说:“回去洗了一个热水澡,姨妈喂我喝了一杯姜茶,我睡了一觉就好了,并没有生病。” 祝翾很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元奉壹在她眼里就是易碎的瓷娃娃,怎么身体这么瓷实,一样淋的雨,就自己大病一场,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