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站在县衙对面的马路,眺望着眼前的景象。 阳光透过蓝天洒落,照在衙门的红墙上,映衬出一片庄严的氛围,县衙内的大院宽敞而整洁,古朴的建筑散发着历史的沧桑。 然而,与这庄重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众衙役。 他们站在院子里,神情懒散,嗑着瓜子一边闲聊,显然缺乏工作的认真态度。这不禁让李长安心生不忿,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嘴角意味深长地下令,心里想试试这帮人的能力。 啊—— 谁知浮生只是轻轻一推,众衙役就好似泥人般被打碎一地。 浮生挠挠头望向李长安十分尴尬道:“我…还未发力?” 李长安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个人打断了。 “大人。”听到门口的动静,王珣赶紧过来行礼。 自从知晓李长安不良人少主的身份后,他对李长安心悦诚服,不敢有任何造次。李长安径直走到堂上落座,面色铁青,“方才本官一路走来,看到很多衙役根本不会武艺,甚至有些弱不禁风,这是何故?” 作为衙役,拳脚功夫是最基本的要求,这等要求都达不到,将来办案,只会拖后腿。 往年的县令就算再愚蠢,也不会招收这样的衙役,只怕其中有猫腻儿。 “这……”王珣面色为难,一看就知内情。 “说!” 见李长安略显不耐烦,王珣不敢隐瞒,只得实话告知,“实不相瞒,您看的那些衙役身份不一般,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家族塞来的。” 李长安了然于心,自然明白他们的用意。 表面是送来帮忙,实则是在监视县令,难怪历任县令都待不了多久。 整日都在别人的监视下生活,谁能受得了? “谁允许的?”李长安淡定询问,若有所思。 衙役都是有考核的,考核不过关,自然不会留下来,为何他们却安然无恙地待着呢? 王珣不敢隐瞒,“历任县令不愿得罪各家,便默许此等情况发生,每年的考核亦是睁只眼闭只眼,已然成为惯例。” 往年的县令可没有李长安这等尊贵的身份,为了稳住自己的乌纱帽,少不了地方豪绅的相助,怎敢拒绝他们送来的人? 李长安雷厉风行,自是不允许这等现象发生,当机立断,“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整天无所事事!把他们都赶走!县衙不需要养这些废物!” 食君之禄,忧君之事! 他们倒好,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带薪摸鱼。 他并不关心往年县令是怎么做的,只要他在这里,这种情况就不能发生! “但是……” 王珣正想出声劝说,却被李长安急声打断:“你有异议吗?” “下官没有。”王珣低头,默不敢抬头,“这就按您的吩咐行事。” 他怎就忘记了,李长安可是不良人的少主,这些豪绅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他想赶走,那就顺他意。 王珣虽趋炎附势,办事效率却快,不过半日工夫,就将各家送来的衙役全都赶走。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新安县都知晓。 柳府自是也开始传此等新闻。 柳叶红踌躇片刻,去了柳叶青的房间,柳叶青坐在书案前,窗外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窗纱洒进来,映照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投射出柔和的光影。 “妹妹,今日我听说了一件颇为有趣之事。” “那快讲来与我听,发生了什么有趣之事。”柳叶青放下手中女工,洗耳恭听。 柳叶红的声音突然有些凝重:“最近,县衙赶走了不少衙役,他们竟都是各家族送过来历练的人。” 柳叶青虽是闺阁女儿,却也了解其中的猫腻儿。 这也难怪历任县令对地方家族毕恭毕敬,礼让三分,唯独新上任的县令…… 想起李长安,她面色一愣,略显惊讶。 她怎会想起这个登徒子呢?实在糊涂! 见她不语,柳叶红接着道:“你猜,此事是谁所为?” “是谁?”柳叶青追问。 王珣一向阿谀奉承,如墙头草般,风吹两边倒,他肯定不会做这等好事。 除他之外,便只有两人有这等能力。 孙主簿身为豪绅,定不会拔了自己的利益,便只剩一人,李长安! “李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