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柳叶红转头同柳叶青讲话,“青儿,这李大人看起来还不错,不知……” 然而,柳叶青心不在焉,想起方才她一言不发,不情不愿地跟着自己出来,柳叶红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对劲,急忙将到嘴的话收回。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青儿,你对李大人是否有意见?” 拜堂时,李长安突然出现,又说了那番话,柳叶红隐隐猜测他便是柳叶青所说的登徒子。 如今见她反应,想必此事定然属实,也难怪她对李长安没甚好脸色。 “嗯。”柳叶青点头,大方坦荡地承认,“他虽然年轻却能做县令,的确有些本事,可他为人奸诈,有很多不良行径,不过是个风流的花花公子罢了!” 她的确目睹李长安好的一面 可一想起昨夜发生之事,便心感厌恶,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反感。 “嗯……”柳叶红思索一番,试图劝说道,“无论如何,李大人的确救了你我,还为此不惜得罪孙府,必然是重情重义之人,想必昨夜之事定有误会,不如……” 话还未说完,柳叶青打断了她,“难道我自己的清誉就不重要吗?” “这……姐姐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李大人今日的所作所为并不像登徒浪子。”柳叶红急忙解释,生怕她会误会。 她想为李长安辩解,同时也不想妹妹因此生气。 “呵呵。”柳叶青冷笑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难测,我犹记得昨夜他是如何对待我的。” 衣裳撕碎,缠绵悱恻,这些场景不断在她脑海中回荡,挥之不去,让她感到心悸不安。 柳叶红看到她对李长安充满恨意,柳叶红自有想法,只是不便说出。 她难以忘记,拜堂时,李长安犹如救世主般的出现,尽管并非为她而来,却救她于水火中。 之后的行为举止,让她对他产生了好感。 可转念一想,妹妹都同此人发生过关系,她又能如何呢? 她心下失望,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轻声安抚道:“妹妹,别想了,至少我们已回到家中,也不必再担忧与孙府的婚事,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寻找真正心爱的人,往后定会幸福。” “嗯。”柳叶青应声,面露忧伤。 对于女子来说,贞洁是最重要的,如今贞洁已毁,她怎么能再谈幸福呢?恐怕她这辈子都不敢再有男子要她了。 她思绪千回百转,面上却不显露出来,不愿让姐姐担忧,同她进了家门。 回到大堂,就见柳家夫妇正襟危坐,面色凝重。 “爹爹,娘亲,你们这是怎么了?”柳叶红见状,上前关心道。 孙府婚事已退,她和妹妹也已安然无恙,此事就此揭过,为何两人还愁眉苦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还不是为了孙家之事!”柳夫人不满地开口。 “啊?”柳叶红疑惑,“可李大人已将我姊妹二人带回,婚事就此作废,孙家怎会再提起呢?” 孙府再嚣张跋扈,方才李长安带走两人之时,也未做阻拦,想必也不会旧事重提。 可娘亲也不会骗人,莫非还有其他事? “糊涂!”柳老爷怒斥道,“你当真以为区区县令对付得了孙家?” “爹爹,您这是何意?”柳叶红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在孙府时,李长安那般嚣张,还唤来了王珣和众衙役,他的号召力这般强,与往日的县令有很大区别,就连孙主簿亦是一让再让,再三妥协。 爹爹又为何会说出这等话来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柳老爷无奈,恨铁不成钢。 他这女儿心善,单纯无害,竟看不出新安当前的局势。 在新安,官可比不上商贾,尤其是大家族。 除去四大家族外,孙府当算前三,家大势大,在新安立根已久,他看中这点,才会将柳叶青嫁过去。 李长安是县令不假,可新安换了多少县令,大家都有目共睹,又有谁能长久地坚持下去? 他也试探过对方的底细,结果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身后并无势力,又拿什么对付孙家呢?凭着一腔热血吗? 女儿不懂,他这做父亲的只能将其中的利弊告知于她。 “唉……”他叹息一声,耐心地解释道,“李长安的确年轻有为,并非等闲之辈,可他太过傲慢,一来就得罪孙家,几大家族同气连枝,只怕不会放过他。” 柳叶红年纪虽小,却一点就通,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