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看到那个人,我竟有了归属感,我终于有了落脚处,他们不断给我洗脑,让我心甘情愿的臣服。直到有天晚上,我做梦,梦到了你的眼睛,我感受到了羞耻,极度的羞耻。我终于清醒过来了……沈嘉懿,你不知道,你对我我而言,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我怨过你,若不是你在最后影的选拔中使诈,我也不会再次堕落。可其实,我应该怨我自己,是我自甘堕落,与旁人无关。”
沈嘉懿只觉得心都在揪着疼。
这时,一个皇家近卫提着大刀冲进来,惊魂未定地说道:“北域兵攻过来了。”
所有人都是一惊,本来抱着侥幸的心里觉得自己逃过一劫,可是还是挡不住命运的罗盘。
祁澈瞬间变换了表情,他终究走回了现实,他带着殷切希望明亮的的眼神如明灯昼灭,他撑着沈嘉懿的肩膀,缓缓地站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最森冷的杀气。
他开始用尽一身的力气穿衣,整理衣角,将自己的刀牢牢的别入腰间。冲着沈嘉懿回眸灿烂一笑:“看来,我注定是不定陪你过那梦想中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然而……”
沈嘉懿随着祁澈走出林子,看着黑暗森林里越来越近的点点火光,越来越多的人影渐渐显现出来,犹如黑暗里的猛兽,已经蛰伏的差不多,将要猎食了。
而沈嘉懿就是猛兽的猎物。
“你知道吗?”祁澈背对着沈嘉懿柔声说道,愉悦而深情:“我祁澈这一辈子只跟着自己内心,做了两件合自己心意的事情。一件我在那天夜里,死皮赖脸的要认你做主,还有一件——”
他好像想起来自己几次对沈嘉懿挥剑,自己都觉得有趣,嘴角含笑。
然后回头,清澈如水的星眸看着沈嘉懿,风吹过他的乌发,如上好的绸缎般瑰丽,“那便是今是陪你一起冲出来,一起厮杀,一起共乘一骑,即便到这一刻,我也不后悔,所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他的话锋一转,凄美而坚定的说:“你现在就走,现在马上走,以你的本事一定可以逃出生天,一定要活下去,懂吗?不管遇到怎样的苦难,不理理会那些肮脏的世俗,一定要活下去。你在我心里,永远不可亵渎。所以今日,就让我来拖住他们。”
沈嘉懿明白祁澈的意思,不管是在沈家的训练中,还是执行任务,也不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战败被俘就会受到地狱般的摧残,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被欺辱的女性,即便是留有一命,也会自断生路,因为世俗的人们对这些被凌辱的女性没有任何包容心和同情心,只会认为他们肮脏,认为他们不吉。
若是自己被生擒就意味着,自己李代桃僵的事情败露,恐怕也难逃被凌辱的命运。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忍,即便以前在沈家或者执行任务失败,落败者也是一样,任人欺辱。
沈嘉懿看着自己的星耀,又摸了下藏在袖中的川云二号,忽然就战胜了心里的恐惧,战胜了对那恶心血腥的烦躁感。
沈嘉懿挥舞着星耀对着偷袭过来的北域兵狠狠挥去,一刀接着一刀,任那刺鼻的血腥喷溅在自己身上。
这时,队伍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北域人,貌似是首领,正高声的指挥着周围的北域兵。
不多时,越来越多的北域兵来说围了上来。
沈嘉懿退后两步,抬起手腕在黑暗中第一次实战川云二号,手下一扣机关,瞬间十只精工小箭发射出去。
围攻上来的北域兵几乎是在一瞬间,同时倒了下去,对面的首领一愣,就在这一瞬间,沈嘉懿调整川云对准他发射,“啊”地一声,那个将领倒了下来,北域的的队伍开始乱了,暂时停止了进攻。
过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随着一声长啸,箭羽锐利地划破长空,直冲沈嘉懿位置。
沈嘉懿靠在一棵大树后面微穿着气,可是敌人越来越近,她只能用一边兵器挡着,然后不断往密林深处退。
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沈嘉懿不知道还有多少皇家近卫跟着自己。她去看祁澈,他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了,不知道又流了多少血,只觉得他的脚步越来越重,越来越沉闷。
刹那间,一支锋利的遇见又狠又快的朝沈嘉懿心口直窜而来。眼看越来越近沈嘉懿却来不及躲闪。
一个坚实的后背硬生生的用肉体挡住了那致命一箭。
沈嘉懿抬眼望去,“蚩尤……”
天边一轮红日如火球喷涌而出,仿佛欲燃尽世间一切的丑恶,照亮满眼的血腥。
沈嘉懿已经干涸的眼泪又蓄满泪水,为什么这么爱哭呢?
蚩尤的背上已经插满了箭羽,年轻的双目尽带血泪,口中断断续续的说着:“主子,我尽力了……可是……可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可是沈嘉懿知道他要说什么,“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自从他们一起冲出来的时候,两人就走散了,这么多北域兵,这样残忍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