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营一共有两万余兵力,将领名叫何志成,此次到吉州平叛,便是由他亲自领兵。 贾胜一早就带着人在城门口相迎,见到何志成宛如见到亲爹,拉着他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痛斥刁民罪行,哭诉自己的无奈凄惨。 何志成心里不屑,面上却不露分毫:“贾大人放心,本将定会将他们全部剿灭,还吉州安定。” 贾胜抬起衣袖抹了抹眼角,称赞道:“早就听说何将军武艺高强,用兵如神,将军出马,本官自然放心。” 寒暄过后,贾胜便邀何志成进城,为他接风洗尘。 何志成笑着应了,下令让手下的一万将士就地驻扎在城外,休整一天,明日便前往尺县。 何志成带着副将进了城,随贾胜去了府中。贾胜早已安排下人准备,众人坐下后很快便开宴。 一路行来,吉州饿殍遍野,可贾府的宴席上却仍是满席珍馐美酒,贾胜话里话外都在诉说自己的不易,打的主意无非就是想让何志成剿灭叛军以后上折子的时候为他美言两句,把错全部推到叛军头上。 贾胜说什么何志成便跟着应和两句,却始终没有表态,滑溜得让人没法下手。 可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宴席之后,贾胜又命人送上银票玉器,见何志成并没拒绝,贾胜也略微安心了几分。 是夜,月明星稀。 尺县的街道上一片寂静,两旁的窝棚里只偶尔传来几声鼾声。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从街头响起,越来越近,睡在窝棚里的人被惊醒,有些惊慌地翻身起来查看。 借着月色,众人看清了带头的正是眉目整肃的方元方将军,他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却被这压抑肃静的氛围影响,不敢出声。 巡逻的队伍发现这边的异状,连忙上前询问情况,因着方元的地位,倒是都客客气气的。 方元从腰间拿出令牌,队长连忙示意众人后退放行,拱手相送。 此时出城,想必便是去伏击朝廷官兵的,队长心潮澎湃,只觉得陛下考虑周全,他们必定能获得胜利。 方元带着人很快便来到城门前。 城门附近驻扎的队伍是最开始跟着包和的那批人,极得他信任,负责戒备并看守城门。 方元对守将说明情况,守将狐疑道:“我们怎么没有接到命令?” 方元道:“此次行动乃是绝密,自然不会宣扬。” “还不快快开门?” 守将却没应,他知道陛下并不信任方元,对于陛下会单独派方元出城之事自然报以怀疑,他当即便点了个人:“速速去陛下府邸询问情况。” 方元一脸愠怒:“若是贻误战机,你可担当得起?” 守将拱手道:“方将军莫急,阿牛跑得快,来回不过一刻钟,耽搁不了什么的。” 方元狠狠地剐了他一眼,终究没说什么。 手却不动声色地放到了刀柄上。 一刻钟后, ⑩(), 这才对方元赔了个笑,命人打开城门。 方元面色沉稳地带头走出城门,胸腔里却在怦怦作响。 虽然那人说过,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便好,可他却不知道那人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刚才阿牛去询问时他已经做好了强闯的准备,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天知道他想这一天想了多久,来的时候以为是带着乡亲们走了条好路,谁知来的却是牢笼。 他眼角余光往身后一扫,虽然不知去了宁州是否真会如那人所说一般,可至少会比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要好得多。 一行人迅速出城,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尺县的县衙传出一声怒吼,外面街上的人都能隐约听出其中的怒意。 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没过一会儿,就看到几位大人将军都被叫了过来,众人心里惴惴,都在心里揣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包和目眦欲裂,对着几人怒吼道:“你们都是废物吗?这么大的动静也没人出来看看?” 几位将军哭丧着脸:“陛下,这……我们也被下了迷药啊。” 包和粗喘了几口气,转头看向守将:“你们如何会放他出城?为何不来人请示?” 守将被传唤时便猜到情况不妙,便把阿牛也带上了,他拱手应道:“昨日末将让阿牛来府中请示了。” 阿牛见火烧到了自己身上,连忙跪下道:“小的昨日是来请示了,您亲口应的,小的句句属实没有撒谎。” 包和当即便把伺候的下人叫来,两厢一对口供终于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方元的人不仅把他打晕,竟然还留在他的房中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