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几下不可。
他那当甩手掌柜的美梦做了没几天,就因为这浑小子一句话,就破灭了。
他前几日看他是哪哪儿都好,这会儿看他浑身上下都是毛病,到底是把他给赶出去了。
他虽然看他这女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可他这女婿还真是问到点儿上了,他还真猜出来给他头通风报信的人背后站着的是哪位爷了。
他是个大夫,见的最多的除了病患就是伤患了,只要有伤患站在他跟前,他一眼就能分辨出他是怎么受的伤,这伤又该怎么治。
除此以外,他还能分辨出这人这伤是新是旧,是新,那多半就是不小心伤的,是旧,那就是总伤在那一处。
这人怕被人看出来他是来通风报信的,所以他还是给他把了脉,然后他一眼就看见了他手掌上半部分有茧,第二眼就看见他手指上有极细小的伤口。
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人是个厨子。
能知道四贝勒府的事的厨子,他背后站着的不是那位九阿哥他就随他徒弟姓。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要是还不知道跑,那他就是傻子。
这事他连他夫人都不打算告诉,更别说他女婿了。
他会告诉他女婿这生事跟四贝勒有关是因为万一他真出事,能照顾她们母女二人的人恐怕只有他这女婿了,但愿他这女婿听懂了他的这番话,早做准备吧,许大夫想。
被许大夫惦记着的小许大夫这会儿其实也正在回位他爹的那一番话呢。
他觉得他是听懂了这番话的,他爹这是在告诉他,年府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找上他们,要他有个准备。
他知道他爹在担心什么,他爹是在担心自己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支应不了门庭,他却觉得他爹是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
年家是权势大不假,可他们又没有提前派人来告知他们,要请他们去给人瞧病。
事有凑巧,他们刚好就到外地去给人看病去了,年府的人还真能把他们如何不成。
除非他们医馆的伙计出卖了他们,不然年府的人要到何处去找他们呢?他想着。
当他看见他爹躺在了他们自家医馆地上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还是太天真了,纵使他们都离开了京城,他们还是没能逃掉。
可他们不是地痞流氓吗?
地痞流氓不是只谋财不害命吗?
前几次他们不是闹一闹就走了吗,怎么就出了这种事,怎么就偏偏是他不在医馆时出了这种事,他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往里冲。
他们自家就是开医馆的这会儿却只能把他爹往别人的医馆送,他本就又气又急,现在还有些怕,他怕别的医馆的大夫不如他爹,也怕他爹撑不到那时候。
他爹最终没能再醒过来,他其实知道就算把他爹送过来了最后也还是这么个结果,他就是不死心,他舍不得,他还害怕,怕他爹真没了。
现下他爹真没了,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背他回家,第二件事就是要去报官。
他会让他那小徒弟去报官,一是想着让这小家伙一个人守在这儿他会怕,二是想看看当地的县太爷见着报官之人是个只比灶台高些的小子会不会放他进县衙,又会不会亲自见他。
他和他以为是地痞流氓的这群人打起来时他不禁松了一口。
还好那小子报官去了,不然他在这儿自己不光要和这些人打架,还要护着这小子,原本能打赢的怕是也赢不了了,他想。
他爹就是让这些人害死的,他还没去找他们报仇,他们倒跟过来了,这架但凡是个为人子的都得打。
一个女婿半个儿,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管从那头论,这架他都打定了。
双拳难敌四手,这一架他终究还是打输了,他是受伤不轻不假,可那帮人也都挂彩了,他一个换他们一群,这买卖不亏。
他可不光让这群人挂彩了,他还把他们的身份给猜出来了。
这群人刚开始的时候还各自为战,后来见势不对就开始结阵。
这阵一出,他立马就猜到这些人的身份了,他们是痞不假,不过他们不是地痞,他们是兵痞。
如此,这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不就不言而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