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好不容易和师娘还有蔷儿到了河北再去那个客栈找他师父时掌柜的却说他师父早就不再这儿住了, 他回京的这些时日他师父连屋子都赁好了,他们到了地方就能住进去。
他听了这话不由的在心里暗道了一声佩服。
师父不愧是师父,他这边还怕师父没银子了, 住不起客栈了,一接到人就马不停蹄的往回赶,没成想他师父自个儿赁上小院儿了。
他看他师父给他银子时那依依不舍的样儿,还以为他师父把自个儿所有的私房钱都拿出来给他了。
合着他师父比他想的富多了, 他们这一家人里最穷的人原来不是师父,是他才对。
小院儿有了, 接下来就该赁铺子了, 这下他师父的银子总该不够了吧, 去找他师父商议此事之前, 他是这么想的。
然儿他很快就发现他想错了, 他师父比他想象的还要有钱, 赁铺子的钱也是他师父也要自个儿出, 根本没打算朝他师娘伸手要。
他师父赁屋子,他还能笑着打趣一二,现下连赁铺子的银子他师父都要自己出, 这回他可真是笑不出来了。
也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他师父这是觉得自己要出事, 所以要把自己身上的钱花个干净,放在师娘那的银子都有旁的用处, 能不动就不动。
他陪着他师父在这座小县城里走了整整一天,然后发现这地方小归小, 物件却奇高,和京城比也没低对少,他师父剩下的银子能不能赁到他们满意的铺子还真不好说。
这一整日走下来他倒是无所谓, 他就怕师父累着,就试探着问他师父,明日要不要在家陪陪师娘。
他师父对此不置可否,倒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许久,然后问了一句让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话。
他师父问他,他给蔷儿的聘礼准备得如何了。
他求娶了蔷儿好几次了,他师父一直都没同意,总说他还不能独当一面,因此不能同意。
现在他还是不能独当一面,他师父却松口了,可他一点儿也不高兴,他越来越觉得他师父这是遇上大事了,又如何高兴得起来呢。
可他还是去准备聘礼去了,不为别的,他就是想让蔷儿风风光光的嫁给他。
他不怕谁来找他们一家子的麻烦,他就是怕今后他们总在跑,到时候要想再安定下来了就难了。
好在他和蔷儿的婚事没出什么岔子,他终于娶到了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姑娘。
他觉得他都是他爹的女婿了,那这个家的担子就该由他挑起来了,因此甭管是找铺子还是谈价钱都是他独身前去的
至于他爹,他们成亲那日喝得实在太多,还睡着呢。
他觉着他爹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对他这个新女婿还是满意的,不然也不会叫了他去把他们家究竟得罪的是谁这事告诉他。
他猜得果然没错,他们家得罪的是年府,准确的说是年府嫡女,四贝勒府的侧福晋。
四贝勒府的四格格和七阿哥皆为这位侧福晋所出,四格格未满两岁便夭折了,这位七阿哥于这位侧福晋有多重要那还用说吗。
就连那位年老大人都旁敲侧击的问起了他老丈人是否精通小儿的疑难杂症了,可见这位小阿哥的病已是到了何种地步了。
他爹以为年老大人就是为了这事心烦,所以看见了他这个大夫就随口问了一句。
直到见到了那个来给他通风报信的病人,他这才知道那位年老大人应该不是随口问了他一句。
他应该是让人给那位侧福晋捎过话,那位年侧福晋虽然还没来请他,其实早就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了。
这人只说七阿哥病了,年侧福晋可能要让人来请他去给七阿哥瞧病,却又没说这位侧福晋的人什么时候会来,这下左右为难的人就成了他了。
他虽然自认医术精湛,可和御医们比无疑还是差了一大截的,七阿哥病了,年侧福晋不请御医,请他一个小医馆的大夫,这说不通啊。
他原本还犹豫要不要走,一转头刚好看见他那徒弟了,看见他这徒弟他就想起他闺女了,为了他闺女,他也得走。
事实证明,他这个决定没有做错。他都逃到这儿来了,还是讨不开年府上派来的人。
他有预感,这一劫他是逃不过的,因此他松口答应了他那徒弟和他闺女的婚事。
别的他都不想了,他就想看见他闺女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等他闺女终身有靠了,他还得想想他夫人的事,因此铺子他不急着找,就算找到了他也没打算立马就把医馆开起来。
现在徒弟成了女婿,他闺女也算是终身有靠了,他看他女婿那架势,是要把这副担子挑起来了,因此特意叫了他来把这件大事告知了他。
他以为他这徒弟成家了之后就会比从前行事谨慎不少,除了把这件大事告诉他之外,还打算把医馆也交给他,自个儿当个甩手掌柜便可。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这女婿听了他的话不仅没害怕,好像还挺兴奋,还问他,知不知道来给他通风报信的人是谁的人?
看他女婿这样,他都后悔把闺女嫁给他了,要不是看这浑小子这几日为了找铺子跑上跑下的累的够呛,他非